梁崇月手中扇子輕扇,見明朗好些了才繼續朝著養心殿而去。
等到了養心殿,明朗去了後院換衣服,梁崇月坐在龍椅上吃著新鮮的瓜果,手邊擺著她這些日子為明朗準備的東西。
“母皇,我來啦。”
回應明朗的是塞到手裡的水果,梁崇月上下打量了明朗一番,一眼就認出她現在穿的這身也是母後精選。
“今晚母皇不是還要在宣德殿辦家宴嘛?這是皇奶奶特意為我搭配的,母皇覺得如何?”
梁崇月笑著點了點頭,母後年輕時候是京城各家貴女們爭相模仿的對象,進了宮也是引領宮裡宮外潮流的女人。
就是現在年紀大了,審美和眼光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今晚家宴你的幾位伴讀也在,你可以和她們好好敘敘舊。”
一年前除了向柯外,明朗的其他幾個陪讀都有事離開了京城,現在回來明朗和她們差不多有一年未見了。
“若是玩得晚了就讓她們在宮裡住下,東宮也給你收拾出來了,一切隨你心意。”
“多謝母皇。”
梁崇月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卷軸往前放了放,眼神示意明朗自己打開。
在明朗打開的時候不經意的開口道:
“這次西下,你的那些伴讀可要帶上誰?”
明朗不解,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母皇,她的伴讀雖說從小跟著她一起練武,但戰場危險,她自己都不知道幾時能歸,帶上她們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無言麵對她們的父母。
“她們不隻是你的伴讀,更是你可以托付後背的朋友,朕當年接她們進宮陪你讀書不是真的叫她們陪天子讀書來了。”
從她們邁入皇宮大門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為明朗手上的利刃,或鋒利或遲鈍都是一把劍,明朗要學著用起來了。
一塊廢鐵到了擅長打磨的工匠手裡也能煥發新生。
明朗麵露猶豫,但對上母皇那雙含笑的眼睛,思索了片刻:
“蔣丞相家中隻有嬌雲一個女孩,嬌雲就算了......”
梁崇月坐著看明朗將幾個人選一一排除,無奈笑了笑:
“你未免太不相信她們了。”
這些人裡除了向柯是她特意留下的,其他人都是學成歸來的,都在青玉閣出師了,跟著明朗西下絕對沒什麼問題。
想到此處,梁崇月眸色微斂,她原本將向柯留下就是看在向柯是定國公府出來的,向家滿門忠烈,多向柯一個不多,少向柯一個不少。
她原本覺得向柯此生在定國公府的庇護下肆意一生就夠了,沒成想外祖父會想帶著向柯去太行山苦修,或許是知道了些什麼。
也可能隻是向家不養閒人,不願意看著向柯這輩子就活在定國公府的庇護下玩玩鬨鬨虛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