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隻能聽到眾人淺淺的呼吸聲和狼毫在奏折上刷刷的聲音。
梁崇月奏折批閱的速度很快,幾本奏折交替之間抬起頭看向明朗的時候,見她垂著個腦袋看著奏折。
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不必想那麼多,把你自己的想法寫上去就行了。”
沒想到自己思考的模樣會被母皇看到,明朗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應聲。
係統就在一旁看著,食飽喝足了,好像是今日早上的鼻血流得太多了。
它現在十分的昏昏欲睡,感覺腦袋已經重得不能再重了。
像是有一條千斤重的狗鏈子拴著它,就想把它的腦袋往地上拉。
係統一向是最不內耗的那個。
哪怕滿屋子的人都有正事,它也照樣在哪裡趴著,就在哪裡倒下睡一覺。
要是呼嚕聲太大了,宿主會讓人給它挪個新窩的。
沒一會兒,養心殿裡一道愈見嘹亮的呼嚕聲傳遍了主殿的每一處角落。
“給小國挪個位置。”
梁崇月自己倒是已經習慣了,但是瞧著明朗被那摞奏折難到的模樣。
想了想還是彆讓小狗的呼嚕聲打擾她了。
畢竟小狗的那個呼嚕聲也不是什麼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梁崇月將自己麵前的奏折全都批閱完後,起身做了一組拉伸,看著明朗還沒有結束。
梁崇月也沒有去打攪,隻是在書架上選了一本書看,母女二人相互陪伴,又互不打擾。
終於等到明朗將那一摞的奏折全都批閱完了,奏折送到了梁崇月的手邊,梁崇月才將手裡的書放了下來。
“朕來看看,到底多難的決策,值得你糾結這麼久。”
明朗細心的將難住自己的那幾本奏折放到了最上麵去。
母皇剛一開口,她就將那幾本奏折給母皇遞了過去。
梁崇月翻開後先看了一眼後麵的落款,看到名字之後,心中就有數了。
將這幾本奏折全都看了一遍,梁崇月隨手拿起一本比較典型的攤開放在明朗麵前。
“給朕說說,你看到這份奏折的時候,腦中第一時間想到了什麼?”
明朗回想了一下自己剛開始看見這份奏折的時候,腦中第一個想法。
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母皇。
梁崇月聽完後,拿起一旁架著的狼毫在這本奏折上劃了兩道。
“現在再看。”
明朗側著頭,母皇特意選了一支粗筆,被墨水蓋住的那兩行已經完全看不清上麵原本寫得是什麼內容了。
隻是明朗腦中尚有記憶。
如今再按照母皇改了之後的奏折來看,明朗腦子裡好像有一根筋被連通了。
“所以這本奏折說了這麼多鋪墊,其實不是為了最後那件事,而是想成此事?!”
明朗從前隻是常常從母皇和父君口中聽到朝中大臣們老奸巨猾,城府比太液池的水還要深。
如今一看,這已經不是比太液池的水深了,這已經趕上太液池的水黑了。
“還有幾本,應該不需要朕一一給你示範了吧?”
明朗點了點頭,將剛抱來的奏折就重新抱回了自己的書案上。
開始用心揣摩這些人寫這些東西送上來,到底是想要成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