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一匹紅棕烈馬馳騁出皇城。
梁崇月帶著母後站在城樓上,目送明朗離開。
“我當年就是這樣送陛下的,不曾想,15年後也要這樣送陛下的孩子。”
聽著母後感慨的聲音。
梁崇月轉過頭去看向母後:
“母後不期待明朗歸來後的樣子嗎?朕可是期待得不行。”
比起母後的傷感,梁崇月看向明朗離開的背影,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期待。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明朗歸來時的樣子。
“你這孩子……”
向華月有許多話憋在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說。
果然,皇家子孫骨血裡都是一樣的人。
依稀還記得當年陛下被先皇逼著離開京城,前往關中那一晚。
她在翊坤宮裡,抱著剛出生還不滿月的明朗。
孩子的哭聲是那麼響,就這樣都沒有哭軟先皇那一顆硬的跟石頭一樣的心腸。
那一晚他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崇月要是能熬出來,她就會是朕最優秀的孩子,月兒,你不期待嗎?”
她不知該回什麼,那一晚她遍體生寒。
好在懷中的孩子,是溫暖的、是柔軟的。
她就那樣抱著明朗,在翊坤宮裡守了一晚又一晚。
她不期待她的孩子到底要優秀成什麼樣,才能被先皇認可。
她隻希望她的孩子平安能過上尋常人家平靜幸福的生活,足矣。
好在崇月熬出來了,給明朗熬出了一個更好、更幸福的環境。
站在城樓上,任由冷風從麵上刮過。
明朗離開之後,向華月的一顆心好像空了大半。
“明朗送信回來的時候,一定記得給我送來。”
“母後放心,明朗送信回來之後,朕一定拆都不拆,直奔慈寧宮。”
安撫好母後的心情後,梁崇月才回了養心殿。
“這一路上的暗衛都安排好了?”
說一點不擔心是假的,隻是梁崇月已經儘自己所能安排好了一切。
她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算無可算,剩下的也就隻能看明朗自己了。
“陛下放心,全都安排好了,一定護著殿下,這一路都平平安安。”
這一路上的安排,斐禾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因為不清楚殿下會先去哪裡,從哪條路走。
他隻能儘可能的將所有都安排好。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還有事要忙。”
明朗在的時候還能幫著一起批閱奏折,現在明朗走了,隻能梁崇月一個人批閱這些奏折。
養心殿的奏折堆的跟小山一樣高。
光是看著就叫人頭疼。
好在這些朝臣們還有點眼力見,知道過年前這段時間。
不能往她麵前送那些廢話。
不然她心情不好,可能還沒過年,就直接給人降職了。
這種事情梁崇月也不是沒有乾過。
“陛下,這是太女殿下出發之前,特意去小廚房為陛下熬煮的。”
雲苓端出來一盞牛乳茶,牛乳的醇香跟茶的香味瞬間在龍案上升起。
將梁崇月籠罩在這溫暖的環境下。
“朕說她大早上的去忙什麼,原來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