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斐禾從懷裡掏出麵具戴上,並對著秦小四囑咐道:
“將麵具戴好,徹底離開京城之後,再摘下來。”
離開了京城,秦小四就是不是現在的秦小四了。
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多少年來,積攢和見證了太多的悲苦和恩怨了。
離開京城,或許會好些。
“我知道了,掌令保重。”
秦小四將長槍放回架子上,離開地牢之前,伸手在卷軸上摸了一把。
就當是在道彆了。
麵具戴好,秦小四離開地牢之前,又看了一眼卷軸。
似是在道彆。
明朗已經在上麵眯了一會兒了,直到聞到一股血腥味,才猛然驚醒。
在看清眼前人那雙眼睛後,明朗才放下心來。
“你身上的血腥味也太重了吧,你把人砍成臊子了?”
明朗雖然沒有上去現場觀摩,但是感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是啊,這裡沒有什麼洗漱的地方,隻能等到回客棧再洗漱了。”
明朗聞言拿著手爐站起身來,朝著下去地牢的方向看了一眼。
“斐師父不上來送送我?”
“掌令還有事情要處理,殿下,我們先走吧。”
想起剛才被押下去的那個男人,想來斐師父也沒什麼時間上來送她。
“那行,我們走吧。”
秦小四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有些重了。
剛開始的時候,明朗躺在躺椅上,稍有距離還不覺得。
現在站在秦小四身邊。
感覺秦小四應該是給衢義砍成血霧了。
在門口值守的暗衛見殿下起身,連忙將準備好的東西遞上。
“這裡麵是殿下剛才挑選的首飾,這是條乾淨的麵罩。”
那個暗衛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小四。
也就是黑色的緊身衣不明顯。
但凡是個彆的顏色,這個時候都能染成血紅的。
“多謝。”
秦小四自覺上手將東西接過。
明朗戴好麵罩,沒擋住多少血腥味,但也總比沒有強。
珠寶店的門打開,今晚的風聲大的能吵醒熟睡的孩子。
明朗和秦小四一刻也沒耽誤,直奔兩人飛身進來的城牆處。
兩人飛身越過城門,找到拴好的馬匹。
今晚實在太冷,馬兒一開始也跑不快。
兩人就駕馬朝著京郊而去,速度慢些,兩人就邊走邊閒聊。
明朗瞧著秦小四明顯落寞的眉眼,想了想還是覺得勸一勸他。
“如今大仇得報,你怎麼還像是丟了魂一樣?”
秦小四的耳邊自動的過濾了風聲,隻能聽到殿下的聲音。
“有嗎?或許屬下是在暢想和殿下一起遊曆的第一站會是哪裡。”
見殿下轉過頭看向自己,秦小四自己知道,自己這些年心裡積攢的仇恨都儘數消失了。
他不去追問庇護衢義的人是誰。
決定就將困了他十幾年的仇恨就到此為止吧。
“這才對嘛......”
明朗還想最後總結陳詞一下,勸人勸到底。
還沒說完就被秦小四打斷了。
“情緒的調節是屬下自己該做的事情,殿下隻需要暢想下一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