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部主伽羅陀回返須彌。
金剛部在大唐人間的眾人,暫時做好忍辱負重的準備,以備唐國師再次關懷。
連他們在西域的大部分佛寺僧院,都收斂許多,以防被唐曉棠找茬。
不過,唐曉棠接下來沒有著急立刻再赴西域。
她自然不是就這麼算了。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她注意力非常容易轉移。
雷俊;“目前有個粗略想法,晚些時候大家一起議一下。”
另一方麵則是雷俊也在對銀錐加以微調。
但火法地書法籙和九淵真火她掌握純熟,有雷俊和王歸元在旁參詳,碧綠地火躍動下,黑色的蓮座不停起落。
雷俊卻是實打實跟對方較量過,而且乾掉雨山上人、宗措上人等須彌金剛部高手。
許元貞留下的銀錐,做第二階段的溫養祭煉,當前正到緊要關頭。
天師傳位大典時,嘉盛上人來賀,便是抱著這方麵的打算,希望同天師府達成默契。
雷俊頷首:“我對蓬萊同樣有興趣,不過,我也先把手頭的事忙完。”
王歸元:“有寶物名蝕日蓮座,距離成熟尚需少許時間,晚點給你們送來。”
而就在此期間,山外有訊報傳回:
青州葉族、蘇州楚族,相繼派出更高層級的核心高層前往查探。
不爭一時勝負,靜觀未來變化。
雷俊聽對方如此說,立即知道這位師兄有主意:“大師兄,說到佛門,我們這裡最熟悉那邊的人非你莫屬,有沒有什麼應對手印一脈的竅門?”
“黑菩提子,效用不及蝕日蓮座。”王歸元:“不過好歹數目比蝕日蓮座稍多,讓人心裡踏實那麼一點。”
王歸元:“這要看你具體做什麼用途。”
他歎息:“終究是一些小花招,打人個措手不及也就是了,須彌自有高手,吃過一次虧,這些東西下次很難再湊效了。”
倒不是蓬萊本身。
唐曉棠散去九淵真火:“大框架有了,接下來往裡填充細節。”
唐曉棠視線望向西邊,冷笑道:“雖然對蓬萊很感興趣,但裡麵什麼情況尚不明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廝,但西邊如果有動靜,那就是很確鑿了?那群賊禿如果送上門來,我就先回頭收拾他們,想來師姐不會介意。”
唐廷帝室方麵同樣關注。
東海上再生變故,蓬萊入口雖然位於深海海底,但掀起的動靜卻不小,周遭頻頻海嘯,颶風席卷。
種種跡象表明,就在東海大洋地下,蓬萊入口處,正有大戰爆發。
雷俊頷首。
雷俊:“一打半,很好,不愧是你。”
關鍵,便在於接下來孤鷹的羽翼,能覆蓋大唐多少疆域了。
雷俊言道:“不過,有了這趟的底子,以後可以慢慢籌謀。”
一時間,大唐內外,方方麵麵,皆關注東海。
至少,絕不會是短短一、兩年內就放鬆。
須彌金剛部雖然失望,但也曾有暫時退讓,謀求同天師府共處的預備打算,做大唐朝廷掌握平衡的兩端,一起瓜分打壓其他宗門乃至世家勢力。
於是就見碧綠的真火中,一朵虛幻的九品黑蓮出現,半分靈氣和靈性皆不顯露,反而像是個小型黑洞一般,從周圍外界吸納吞噬萬物。
眾僧皆道:“是,上師。”
雷俊:“好,多來點。”
雷俊同他對視一眼,二人皆看到與自己相同的目光閃爍:“西邊不明,東邊有變,可能連帶西邊也一同生出變化。”
唐曉棠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看了叫人來氣。”
金剛部主接下來不再多言,隻耐心等待。
蓬萊門戶,在東海大洋的海底正式洞開,與人間相連。
這趟說不定能找到對方,唐曉棠頓時來了興趣。
雷俊:“有一次機會,已經很好。”
除了自身準備,更要結合外部環境。
他當前清靜層次的悟性雖然不如許元貞自然層次的悟性,但同樣超卓。
然後,三人再繼續祭煉另外九朵蝕日蓮座,將之再共煉成一朵。
嗯,確實稍多。
不過,既然國師唐曉棠已經趕赴東海,唐廷中樞此番便不再派遣方麵大員前往,隻安排部分精乾人手追隨國師功夫海外,聽候國師差遣的同時,平息海嘯災劫,避免影響陸地沿海地區。
之所以沒有再赴西域,是因為同樣關於須彌金剛部,唐曉棠眼下有了另一件關心的事情。
對雷俊,他還是信得過的。
名義上,自然是協助配合天師府許真人,共同應對此番蓬萊門戶開啟。
“我去師姐那邊看看。”唐曉棠頓時坐不住了。
但對須彌金剛部,唐國師的關懷可以一直從早到晚。
承她能耐帶來關照的同時,也接受她的隨心所欲可能給對手以空當。
等待期間,他在金剛寺周圍泥土中,埋下九支金剛杵。
東海蓬萊同樣有引起她興趣的存在。
等王歸元那一十八朵蝕日蓮座初步成熟後,雷俊見了實物,印證心中想法,同唐曉棠、王歸元商議一番。
大師姐許元貞在海外,成功尋到傳說中九天之一的蓬萊。
唐曉棠這時也轉頭好奇地看來。
碧綠火焰中,水平懸空的乃是一根長約三尺左右的銀錐。
金剛部主:“莫要操之過急,先確認大唐這邊幾個關鍵人物的行蹤。”
一方麵是銀錐的靈力積累。
王歸元對此的看法是……
準確說,經由須彌,前往另一方人間。
眾人聞言,皆心神一震。
當初巴蜀、南詔一戰後,天師府風頭徹底蓋過須彌金剛部。
看上去其貌不揚,當中靈性亦內斂,令人難窺其中底細。
黑氣到處,遮蔽一切光與熱。
雷俊迎來自己六十七歲生辰。
“可惜,當前隻能做一次性使用,能支撐的時間也有限。”
雷俊一邊駕馭九淵真火祭煉溫養此寶,一邊答道:“初步見成果,不過還需進一步精煉和溫養,積累越深,效用越好。”
於是這時,雷俊再抽回上清玉宸仙竹,同時將包容兩朵九品蝕日蓮座的陰陽太極圖收起。
“唔……我還是更喜歡積累提升自身。”唐曉棠繞著九淵真火圍繞下的銀錐轉了一圈。
不過,他關注的不是此事本身,而是事情對其他方麵造成的影響:
“時機已難更好,不應求全責備。”
她本人不好煉製法器、法寶。
許元貞的一些個人習慣,作為同門他們都已經很熟悉了。
黑白色的陰陽太極圖周轉下,兩朵一模一樣的九品蝕日蓮座分居兩邊。
“既是終有一戰,如大師姐這般提前做準備,再好不過。”王歸元注視碧綠九淵真火中的銀錐。
西域金剛寺內,金剛部主伽羅陀同樣如此。
她看向雷俊和王歸元。
不過,唐曉棠修為和悟性皆高,她旁觀此錐,隱隱然感覺到其中流露出的終焉滅絕之真意,但又彆具玄機。
雷俊仰天想了片刻後,忽然問道:“師兄,你說,這些蝕日蓮座,能進一步集中煉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