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而起,嚇得季雙信差點躲桌子底下去。
“太好了,既然堂哥你是七皇子黨,那咱們就可以一起怒罵五皇子這個賤人了。”
季雙信欲言又止,但對上季婉言淩厲的雙眼,隻敢訥訥的應和。
怕自己露餡了,讓堂妹當場扭成麻花泄憤。
他好歹是讀書人,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才不會像叔父那樣傻到在人前暴露自己歹毒的喜好。
季婉言像是沒有發現季雙信的屬性一樣,大說特說,大罵特罵,要多臟有多臟。
她前期對五皇子其實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雖然這個角色惡,但是人格魅力也非常強,她有時候都有些佩服他能一手爛牌打成王炸。
而且她喜歡的角色與他成婚,雖說兩人沒有感情,但在人前那也是相敬如賓的,有時候甚至有點甜。
兩人自小的經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相似,都是從爛泥裡爬到人前,隻不過一個善於將自己偽裝成正常人,一個則是不屑於偽裝肆意妄為。
她看了很多遍作者對兩人之間互動的描寫,還是埋藏了很多細節的,看多了似乎也能揣摩出一絲真情來。
隻不過這段婚事從最開始就是被多方算計的,身在局中,誰都不敢交付一絲真心,隻能是任憑假意遮掩真情。
太傅之女從出場就是個注定會被權勢犧牲掉的角色,她柔弱毫無話語權,是旁人一眼就能瞧出的棋子。
出場之時誰都當是不起眼的炮灰小角色,但隨著劇情的推進,才發現這還是個白切黑的個性,她沒有大義,隻想活下去。
季婉言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與女主下棋的那個場麵,兩個經曆截然不同的女子同桌而談,那段對話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第一次從故事中看到,女子之間的交談,不是為了婚嫁,不是為了夫婿,不是為了孩童,亦或是後院之中的任何事情。
她們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對立的,但卻仍舊能彼此欣賞。
可惜機關算儘,也終究是棋局上的犧牲品。
五皇子爛人一個,因著從小的經曆,他對人的惡性敏感,卻全然無法懂人的善性,更不懂得愛恨是可以交織的,人的情感是複雜的。
讀者對他情感的解讀多種多樣,有人說他對女主的執著是喜歡和愛,跟男主燕痕對女主的感情差不多。
季婉言覺得有點侮辱男女主了。
對太傅之女倒是有可能有幾分真情,但是也就幾分,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人家更不可能明白,也就無法為了什麼愛情而放棄權勢。
小說中有提到過,人死的時候,他盯著屍體看了半晌,而那具屍體最後被他燒了,骨灰隨風吹走了一些,大部分與大地融為一體。
季婉言有注意到一些細節,故事中有提到五皇子對喜愛之物,都是直接銷毀的。
他是個心狠的人,對旁人和自己都一樣,他不希望任何東西成為自己的軟肋,也不希望有東西的存在能牽動自己的情緒。
他死的時候望著高台上的燈籠不知道在想什麼,那紅光晃過他的眼眸,大概是想到曾經有人提著小燈籠從他麵前走過,不甚高興的撇撇嘴,他有些好笑她那一瞬的真情流露,再回頭望時,隻能看到她飄逸的裙擺,燈籠一晃而過的光。
像是初見時她麵頰上泛著的紅,雖是虛情假意,但甚美。
不知道今夜拂麵而來的風,能否帶他與她相見……
“畜生,畜生啊!”季婉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打罵五皇子,“死了擱那撿起深情人設了,人活著的時候說殺就殺。”
“我女那麼努力的活著,結果還是被一劍封喉了,還今夜的風能不能帶他與她相見,帶來就給你一大嘴巴子……”
季雙信本來不想搭話的,但是季婉言罵得實在太難聽了。
他忍不住道“也沒有很過分吧,權勢之爭怎麼能沒有人犧牲呢,他也是可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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