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夫人沒再多問,徐婉宜鬆了一口氣,還好方才在回來的路上問了宮女,哪兒離廣陽殿遠又適合醒酒。
董夫人一向在衣衫首飾上留心,注意到了徐婉宜的衣衫和之前的明顯有所不同,眼神一閃,並沒有多說什麼。
靳淵自從看見成國公世子出了殿,就心神不寧的。
酒過三巡,陛下也離席了,靳淵不由得擔心起來,這可是皇宮內院,萬一被人發現了,不僅是徐婉宜名聲儘毀,連自己也要被人嘲笑。
於是買通了個宮女,讓對方盯著廣陽殿有什麼動靜,幸好直到陛下回來,那邊也安靜地如未翻波瀾的池水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靳淵總覺得皇帝回來之後,目光隱晦地掃過自己這邊。
再抬頭去看,皇帝卻偏著頭和成國公說話。
雖然離皇帝很遠,但靳淵的眼神不錯,看見了皇帝脖頸處的紅痕,都是男人,他哪能不知道那痕跡意味著什麼。
沒想到皇帝離席竟然是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這樣有福氣。
靳淵垂著頭,看著琥珀色晶瑩的酒,一飲而儘。
宴散。
靳淵和老夫人、徐婉宜會合,見徐婉宜麵上毫無異色,心下一鬆。
視線蜿蜒而下,卻看見了紅痕。
靳淵瞳孔緊縮,憋著氣回到了侯府。
徐婉宜自然能夠感覺得到,低聲吩咐身邊的翠微。
正院。
一進門,靳淵的手鉗住了徐婉宜,另一隻手則想要脫下徐婉宜的外衫一看究竟。
雖然是他親手把徐婉儀送上了韓令欽的床,但靳淵心底矛盾,既希望徐婉宜能夠拒絕韓令欽,為自己守貞,又希望她溫順些,討好韓令欽,至少不能讓自己有性命之憂。
徐婉宜一看靳淵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做什麼,冷言冷語道“侯爺現如今裝出這副模樣給誰看,不就是你親手把我送上了成國公世子的床?”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庶女的命運,誰知道還是權貴的玩物,這認知怎麼能讓徐婉宜不心驚?
靳淵的眼珠因憤怒微微突出,咬牙切齒道“就算是我給你下了藥,那你也不能——”
徐婉宜嗤笑一聲,“侯爺自己要做王八,卻要求彆人堅貞,未免也太可笑了。”
靳淵啞聲,想到徐婉宜既然都已經失了身,不如——
靳淵眼睛一亮,“既然你都已經和成國公世子好上了,不如借此機會拉一把侯府,成國公府是何等顯赫,想要拉拔咱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接著又好像做出了巨大退讓似的,麵上沉痛不已,“你和世子的事我就當做不知道。”
徐婉宜聽得心頭火起,借著靳淵手上的力鬆的時機,一把掙脫,反手給了靳淵一巴掌。
這耳光果斷乾脆,靳淵都被扇懵了。
徐婉宜整整自己淩亂的衣衫,震聲道“看我做什麼?這巴掌是你應得的。你身為武安侯,讓整個侯府陷入險境是失責,你身為人夫,卻想著賣妻求榮,更是令人不恥!”
靳淵不是任人打罵的主,被說中了心思更是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還擊。
“畜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翠微請的老夫人姍姍來遲。
徐婉宜淚水漣漣,“祖母救我,侯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