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才收手,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歎道“咱們就生這一個。”
曆朝的皇帝真心喜歡一個人,一是生許多孩子,二是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個人做皇後。
皇帝喜歡徐婉宜生的孩子,但不意味著他願意見徐婉宜為了孩子受苦。
徐婉宜說不明白心裡是什麼滋味,隻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裡撲騰出來,除了秦國夫人,皇帝是第二個這樣在乎她的。
秦國夫人是她血脈相連的生身母親,皇帝對她卻是純然的真心,徐婉宜不禁有些迷茫。
見徐婉宜不說話,皇帝繼續道“章院正那兒新製了些避子的藥,等你生完這一個,朕去拿些來。”
避子湯?
徐婉宜豁然清醒,絞著手,低著頭,“臣妾不想喝。”
皇帝道“說什麼呢,是朕喝。”
見徐婉宜懵懵的眼,皇帝摟著她,低聲到,“朕知道女子服用的避子湯對身體不好,章院正那兒有男子服的藥,你本來就荏弱,朕怎麼會拿你的身子開玩笑。”
徐婉宜依在皇帝懷裡,聽著那有韻律的心跳,隻覺得頭腦一片混沌。
皇帝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太多,見徐婉宜好多了,輕聲哄道“睡吧。”
徐婉宜低低應了一聲,順從地躺了下去,麵朝著裡頭,把背留給皇帝。
帝妃安置後,殿裡一片無聲。
尹充容說起朝中的新鮮事,“……武安侯現下得了成國公看重,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徐婉宜的指尖頓了頓,“成國公府不是一向對武安侯不假辭色,怎麼突然就這樣看重了?”
再說武安侯的姐夫,那可是跟著江夏郡王的罪臣,沒見朝臣就算不為難侯府,也不敢和武安侯來往嗎?成國公府仗著聖上寵遇,到底膽子都比旁人大些。
尹充容道“武安侯在前朝被排擠得走投無路,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武安侯呢。武安侯在成國公府跪了整整一夜,這才進了公府的門,接著就得了成國公青眼,朝上的為難也少了許多。要臣妾說,這武安侯哪有半分侯門風骨,分明是成國公府的狗。”
言語間把武安侯往泥裡踩,跟在貴妃身邊這許久,自然知道貴妃一向不喜歡武安侯府,對於貴妃不喜歡的人,尹充容向來是刻薄的。
說起這排擠,還是徐婉宜的手筆。
徐婉宜嗤笑一聲,許久不見,武安侯倒是越來越下賤了。
梁昭儀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武安侯那邊,要不要——”
徐婉宜搖搖頭,“你也太直白了。”
既然說到成國公,世子總是繞不開的。
梁昭儀道“這位世子如今都沒成親,成國公夫人天天相看京中貴女,世子竟然沒有一個中意的,恐怕是要出家當和尚去。”
徐婉宜聽到這個人,心裡沒有太大波動,“成國公府不會到世子這兒就要絕後了吧?”
徐婉宜的話刻薄,連尹充容都多看了幾眼,隻以為貴妃是恨屋及烏,於是轉移話題說起彆的事。
徐婉宜也不再糾纏,一時間其樂融融,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