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中捉妻!
葉婉儀理了理頰邊發絲,等著李叔接下來的話。
李叔果然又接著說“少爺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位小姐現在生著病,萬一把病氣過給您,少爺會沒辦法安心工作的。”
葉婉儀柔柔一笑,讚同道“這倒也是,阿淨那孩子一向都是孝順的。不過有一點我不同意老李你的說法呢。”
李叔一驚,暗暗在心裡說少爺,我已經儘力了。彎下身子,恭敬的回應“夫人請講。”
葉婉儀微微抬手,阻止李叔鞠躬,“李叔你也在我們家做了這麼多年,不需要如此謹小慎微。我不同意的那點啊,是你說阿淨那孩子會在我也生病的時候,沒辦法安心工作。”
她抬起頭看向自己親手照顧的花圃,裡麵花木興榮,一株株一束束全是不得了的綽約美人。
“江家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是工作狂,連我想見他們一麵都要排期呢。”目光觸及地麵上凋落的花瓣,她的心顫了顫。有時候她懷疑,自己到底是嫁給了江博年,還是嫁給了這個花圃。
“夫人言重了,老爺很珍惜夫人,每年的結婚紀念日從沒有落下。”李叔耐心替江博年解釋。
“紀念日啊……”長長的尾音就像是悵然的哀鳴,葉婉儀出神望向遠方。許久,她歎息道,“紀念的是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李叔沉默,這個答案當事人都說不清楚,他這個外人又有什麼權利評論?隻是他的少爺要做什麼,連他這個服侍多年的老人都看不清楚。
——
章雲霂泡在溫暖的夕陽中,醒來的那一瞬間,她的瞳仁裡灌滿了金色的光暈。
陌生的屋頂,陌生的吊燈,陌生的絲被,她找不到熟悉的影子和味道。
一個陌生女人正坐在陰影裡,挽著整齊發髻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浮在水麵的魚標。
章雲霂見對方毫無反應,於是她下了床,離開陌生的居室。
屋子大的嚇人,她穿越走廊,路過門廳,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孩子,天氣變涼了,你怎麼沒穿鞋?”背後傳來女人柔婉的輕喚。
章雲霂旋即轉身,迷茫的目光碰上女人的臉。
女人驚訝的睜大雙眼,像是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務。
很久,女人將捏皺的舊式羊皮書卷遞給女傭,“去給這個孩子找雙合適的鞋子來。再著涼,阿淨會生氣的。”
章雲霂靜靜的看著女人從驚愕到悵然再到鎮定的臉,旁觀著她做出一切指示。
女人緩步走來,章雲霂不跑也不鬨。她覺得這個女人知道些什麼,那樣的眼神似不會給一個一無所知的陌生人的。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女人遲疑著伸出手,理了理章雲霂頰旁的發絲。
章雲霂皺起眉頭,依舊保持著極致的沉默。這個人,不認識她嗎?那為什麼還會用那種……好像在懷念著什麼的神色探她的額頭?
女人見她不答,又溫和的問“你是常佛……常家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