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十年,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如今變得了一個乾枯的老頭!不甘心啊!
他咬了咬牙,抬起頭來,重重地喘息。
他艱難地抬頭,看著白勝,開口顫抖著喊道“死……死……”
他看起來已經拚儘了全力,但嘴巴好像一下子變得不好使了,讓他說不出來。
“你想讓我死?”白勝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眼底仿佛在笑。
“放棄吧,”白勝說“你殺不死我。”
西金法師鬆了口,喘了幾口氣,重新開口說道“風……風……”
西金法師的聲音又變得顫抖起來,吐字吐得十分艱難。他的嘴巴,仿佛在和一種不知名的力量較勁,卻拚儘全力也扳不過對方。像是平時暢通的大門被忽然關上了,拚了命地撞,卻怎麼也撞不開。
西金法師還在掙紮著,他顫抖著,汗水打濕了滿頭的頭發。
西金法師的臉被憋得通紅。
終於,那個“來”字沒有說出來,卻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鮮血如水槍一般漫天噴灑,卻在靠近白勝十公分距離的時候,血水又倒飛而回,灑了西金法師滿臉。
西金法師“嘩”一下跪倒在地,軟軟的如菜市場中案板上的豬肉。
大殿內密密麻麻的黑影一瞬間崩散掉了。
白勝轉身向殿前走去。
皇帝高聲喊道“還不趕緊為王爺備座!”
宮中人很快為白勝搬來一張座椅。白勝道一聲謝,坐在椅子上,俯視下方束手而立的文武眾臣。
皇帝在上方開口道“西金的太子。”
大殿中間那青年下跪答應道“微臣在。”
其身邊的侍女自然趕緊跟著跪在地上。
皇帝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借詐降之機,以道法交流之名,行刺殺皇帝之事,你可知罪?”
太子心中一突,這皇帝怎麼,隨手亂扣帽子呢?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
太子第一次心跳如此之快。
太子終究還是太子,緩一口氣,便朗聲說道“皇上明鑒。這奸人不服號令,蔑視皇威,蔑視微臣,蔑視恒晝,蔑視西金。實乃大奸大惡之輩,萬死難辭其咎。此次我西金由微臣帶著投降文書歸附我朝,實乃真心實意。相信皇帝陛下慧眼如炬,斷不會被這奸人離間。請皇上明鑒!”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好。看你如此懇切,朕相信你。朕也相信西金真心歸附。但是,此人剛才幾次三番向朕出手,欲行刺於朕,你如何解釋?”
太子急忙說道“皇上剛才也看見了,此人狂妄自大又惡心歹毒,他不聽號令,不服管製。請皇上賜他萬死!”
皇上和藹地笑了笑“嗯,不錯,愛卿忠心可嘉,此人罪該萬死。不過,這就完啦?此人可是出自你的隊伍。”
太子在地上扣頭,說道“微臣管教不力,請皇上嚴懲!”
皇帝說道“誒,賢侄一片忠心可嘉,怎能懲處呢。此人不聽號令,又豈能怪罪賢侄。起來起來!”
太子聽得皇帝竟然改口叫他賢侄,頓時舒了一大口氣,說道“謝皇上恩典。”
皇帝和藹地看著他“賢侄忠心耿耿,朕從未懷疑。隻是,賢侄的隊伍可能不太牢靠。恐怕,是有些彆有用心之人混入其中,故意挑撥生事。”
太子答道“微臣這就回去整肅隨行隊伍。”
皇帝伸手止住他,和藹地說道“算啦,不必那麼麻煩。反正都到我京都了,你也不需要什麼隨行護衛了。都殺了吧,省事。”
太子心中一涼,雙膝跪倒,身子伏地,顫抖著喊道“皇上,微臣回去一定好好清查隊伍……微臣,微臣可以將他們遣散回西金……微臣……”
皇帝平淡地說道“殺了,除你之外,都得死。”
然後,太子明白了,伏在地上再無言語。
白芷旁聽,心中有些不忍,畢竟那麼多條人命。白芷忍不住說道“皇上,要不把他們遣散了,或者充軍……”
白芷話還未說完,就被白勝咳嗽一聲打斷。
“芷兒無禮,皇上決斷,哪裡需要你多言。”
白芷一愣,垂下頭說道“是。”
隨後縮了回去。
西金的太子伏在地上,半晌,說道“微臣冒死懇求皇上,留下我的侍女吧。就留下她一人!”
皇帝笑了起來“隨行這麼多人,你卻隻為一個侍女說情?”
那太子在地上磕頭,大殿內“彭彭”作響。
皇帝看了一眼那侍女,果然身段起伏,嬌柔多姿。
皇帝轉頭看了看低著頭悶悶不樂的白芷一眼,笑道“好,看在姑奶為你求情的份上,饒了你的侍女。我不想有太大的動靜,會有人在日落時分去為你的隨從收屍。你明白?”
太子伏在地上說道“微臣明白。”
皇帝看了頭發愈見稀疏的作者一眼,說道各位看官可否給點支持,推個薦、收個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