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磨蹭下去,太陽可就下山了!
高鳴一咬牙,媽的,去!不就一張老臉嘛,我高鳴早就丟光了。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
——高鳴去了書苑招生處。
“師兄好,我想加入書苑。我叫高鳴。對,就是那個沒有參加考試的高鳴。”
然後,鳴就完整而清晰地看到一個人臉上的笑容是如何慢慢變得僵硬的。
高鳴直接說道“師兄我明白了。師兄再見!”
——高鳴去了數苑。
“師弟你看呐,這參加考試是一,被學府錄取是二,再加入各個學苑是三,可你這連一都沒有……”
“……師兄再見。”
——高鳴去了禮苑。
“呃,師弟,這參加考試通過選拔是學府的規矩,是學府之禮,師弟你……”
“師兄,彆說了,我明白了,師兄再見!”
——高鳴去了禦園。
“高鳴?!哦,師弟你看呐……”
“師兄彆看了,看你臉色我就明白了,師兄再見!”
——高鳴去了……
沒地去了啊!
高鳴席地坐在廣場邊緣,隻感覺身心俱疲。
天色漸晚,廣場上已經寥寥沒有幾個人了。
“哎,這位師弟,你選好學苑了沒有啊,不如加入我們……”
“我叫高鳴。”高鳴麵無表情地轉頭說道。
“哦。”來人也很乾脆,轉身就走了……
高鳴抱著腦袋望著天邊愈漸暗沉的夕陽,手指深深地插進頭發裡,心如死灰啊!
麻蛋皇帝小兒,看你辦的什麼破事!
……
深夜的皇宮內,有一燈火未歇。
地麵上有三道影子,湊在一起。
皇帝坐在桌子前,雙手拱起,半張臉隱藏在手掌後。身後站著一老太監,拂塵托在臂彎,習慣性地沉著肩弓著背,是康公。前邊有一個清瘦的老頭,一身緋紅色的官服很顯眼,是王翰林。
皇帝問道“學府已經開學了,準備得如何了?”
王翰林回答道“按照平常的習慣,白長青今日已經離開王府,向南方去了。妖族女皇不會久留,今日一點蹤跡也無,很可能也離開了。江湖武夫和修行門派的餘孽還是那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身後康公接話說道“南方巫族特使已經入住西金神殿,西金的月夜烏鳥旗已經穩固。”
皇帝點了點頭“好。棋子已經就位,就等我祖爺爺離開了。隻是祖爺爺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不在王府我們完全不清楚。”
王翰林說道“可惜,我在王府中的眼睛已經死了。”
皇帝說道“你那點小伎倆,我祖爺爺全看在眼裡。”
王翰林說道“不過王爺他一向不屑於管這事,咱們先前也還可以提前獲得一些消息。”
皇帝沒好氣地說道“所以我就說你派了個蠢貨過去,居然敢行凶?”
皇帝想起這事來就來氣,而王翰林聽著皇帝的訓斥,也隻能默默受著。
王翰林問道“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下?”
皇帝搖搖頭“慢慢等等就是,還有兩年,不要急。”
這次的機會太難得了!這些年他不斷在棋盤上灑棋子,有用的、沒用的,滿地撒網。如今終於可以調動起來了。
棋局已經合圍,他不願再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不能讓一絲一毫的疏忽,白費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王翰林上前提醒道“皇上,棋盤上還掉進了一顆意料之外的棋子。”
皇帝眼中有燈光閃爍了一下“你是說,朕的那位小兄弟,高鳴?”
王翰林點了點頭。
皇帝沉思了一會,問道“他修為幾何?”
身後康公答道“沒有修為,顯然剛剛開始修行。”
皇帝說道“那便不足為懼了。”
王翰林卻並不放心“皇上,既然是設琪局,棋盤上就不允許有意料之外的棋子。”
皇帝合上眼,沉思了一會,說道“王翰林,這顆棋子應該還是一顆局外的棋子,是黑是白還不一定呢。”
王翰林請示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說道“抹掉他會帶來不必要的連鎖反應,還不如,把他變成我們的棋,或者把他推到角落上去。他今天已經加入我京師學府了。”
王翰林問道“要不要和學府那邊說一下?”
皇帝搖搖頭“聽說武者都講究‘四兩撥千斤’,順其自然即可。隻在關鍵時刻輕輕一點,如駿馬奔馳輕輕一拉左右的韁繩。”
王翰林點了點頭,隻輕輕歎道“陛下這棋太凶險,謀劃萬千,萬不敢有一絲大意啊。”
一張棋盤,白子寥寥,黑子重重疊疊。黑子如臨大敵,絲毫不敢大意。
“高鳴今日如何?”皇帝問。
“聽說六大苑都不要他。”
皇帝皺眉“這是為何?”
“因為他沒參加入學考試就被直接被取錄了。京師學府自創立以來,這是第一例。”
“……”皇帝默然無語。
“他同時也成為了京師學府自創立以來,第一個遊離於六大學苑之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