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隊長遲疑著雙手把自己的腰刀捧給高鳴。
高鳴直接抽了刀,走到平板馬車旁,高聲喊道“這袋子裡裝的……”
“都是糧食!”
話一出口的同時,手上一刀,紮進了袋子裡。
刀鋒一拉,糧食從袋子破口處“嘩啦啦”地如瀑布般瀉將出來,流到地上。
細小的顆粒在地麵上蹦跳著四下灑去。
那城門守衛的隊長此時已經驚呆了。
這一車全是糧食?這麼多?不是早就沒有什麼糧食了嗎?
而這時,城門外的人群已經爆炸開了。
“糧食!”
“是糧食!全是糧食!”
炸鍋了,完全炸鍋了。
餓得有氣無力的災民,在糧食麵前,一下子爆發出了生命的潛力。
他們狂奔向前,如絕望地獄中爬出來的枯骨,瘋狂地向那一線光明的生機湧去。
人群向城門內湧去,宛如大江大河湧入一個小閘口。
所有災民高呼著。
喜悅,哭泣,爭搶。
城門的守衛已經做不了什麼了。他們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已經鎮不住瘋狂了的災民人群了。
高鳴在場中身影飛掠,就瞅準了守衛們的腰刀。
誰拔刀出來了?
沒收!
短短一瞬間,狂湧的災民就如同爆發的洪水,一下子將城門衝垮、淹沒。
災民們的目標是運糧來的平板馬車。
王二麻子早早地就機智地閃開了,留下平板馬車,完全放任給了災民們。
王二麻子在人群之前高聲喊道“各位鄉親不要急,城裡還有座大糧倉,各位和我一起去,我們去……”
“分!糧!”
人群如被引領的洪流,向城中滾滾而去。
高鳴心中有些放不下,跟著人群而去。
人群前方,遠遠地望見有一人身著衙門服飾,正快馬趕來。
這正是趕來向城門守衛通風報信傳達手令的公差。
那公差一看當前這情勢,自知城門已經完蛋了,趕緊調轉馬頭,急急地回去了。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錢府之中。
“什麼?有人搶了糧倉?拉了一車糧食向城門跑了?”
錢老板先是大驚,隨後震怒!
誰敢搶自己的糧倉?
錢老爺震怒道“是不是縣令那小子?縣丞那老小子乾什麼吃的?對方來了幾個人?”
那報信之人語無倫次地說道“不……不是,不是衙門的人,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還有城裡的那個王二麻子,他們搶了一車糧食往城門跑了!”
錢老爺一把揪過報信的人,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搶的?一共來了幾個人?”
那人被錢老爺這麼一瞪,更嚇得慌張了“兩……兩個人……一共兩個……”
錢老爺怒吼道“兩個人就把糧倉給搶了?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青年人很厲害,一個人就把我們都打倒了……”
“廢物!”錢老爺怒吼著一腳就把那人踹倒在地。
錢老爺臉色陰沉得可怕。
糧倉是輪崗守護的。糧倉在城中,相對來說還算安全。
而且糧倉很隱蔽,城中的平民完全不知道糧倉的存在,也就地位達到一定層次的,才知道還有個糧倉藏在城中。畢竟,糧倉來來往往的物資轉運是瞞不過去的。
所以總體來說,糧倉還是比較安全的。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就那個和自己不是一條心、甚至對著乾的新來的小縣令。他的對位夠高,能感覺到糧倉的存在。但是,這縣令有衙門裡的老人縣丞製衡。
所以說,糧倉的守衛也不算太多。多了反而引人注目、招惹是非。
但是,要說兩個人就把所有守衛全部給放倒了?這有點讓人難以置信吧?
難道是個向曾教習那樣的高手?
錢老爺冷聲喊道“曾教習呢?曾教習去哪兒了?”
旁邊王管家悄聲提醒道“老爺,您忘了?曾教習跟蹤高公子去了。”
錢老爺一愣,問道“還沒回來嗎?”
王管家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
錢老爺抬頭看了看天邊如血的殘陽。
馬上就要天黑了,還沒回來嗎?
“呯”的一聲,手中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稀碎。
“去找!”錢老爺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