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說過有孫二娘的人肉包子,卻不想今天自己竟遇到了這麼個“烹羊肉”的野店!
高鳴定了定神,深緩一口氣,暗念一聲罪過。
是這個世界的罪過!
轉身去彆處尋去。
客棧內前前後後都找了,看跡象,店主人確實就這麼四個人。而近日以來的客人,恐怕就隻有自己單騎一人,以及那女子一行人了吧。並且,兩撥人馬還都是今天同一天到來的。
那女子一行兩匹馬,應當是一共兩人。現下就剩下那女子一人,另外的那個同伴,估計就是下了鍋的那位了……
上了樓去,去看那中了迷藥的女子。
見高鳴走近,那女子臉上竟然還能微微露出笑容來。
高鳴心中不禁感歎。
在此凶險之地,遭此大難,卻還能如此鎮定,這女子,實非凡人也。
女子穿著特異,衣裳色彩明麗。身上可見風塵仆仆,想來也是遠遊路過此地。雖一路的風塵,但其臉上的妝容不失。麵上細白,紅唇如火。眼底施著暗黛,眉梢畫著細線。
一笑之下,眼波漾漾,眼角透著萬種風情。
高鳴眼神略微一掃,便立即將目光收
束內斂。
抱一抱拳,以作見禮,隨後蹲下輕聲問道“姑娘,你現下如何?還能說話嗎?”
隻見那姑娘顯得有些吃力地張了張嘴,才輕聲說道“藥……懷裡……”
似乎,入藥不輕,吐氣都有些艱難。
高鳴想了想,問道“你是說,有解藥,在那些人懷裡?”
卻隻見姑娘輕輕搖了搖頭,吃力地輕輕說道“藥……我……懷裡……”
高鳴目光向下掃了掃,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她懷中,問道“懷……裡?”
那姑娘微微點頭,眼中透著絲絲羞澀。
“呃……”高鳴撓了撓頭,眉頭皺起,有些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吃力地輕聲喚道“取……藥……”
高鳴心氣一沉,暗罵自己一聲男兒大丈夫,當胸懷坦蕩豪爽,如何這麼磨嘰矯情!
高鳴擼起袖子來……咦,我為什麼要擼起袖子?
哎呀管他呢!
伸手探入女子懷裡,儘量向外抬起,貼著外邊的衣裳去摸衣裳內襯的口袋。
可怎麼找不著呀!
高鳴心中有些焦急。
女子輕聲說道“向裡……”
呃……
嗨,大老爺們,這麼磨磨蹭蹭!
向衣裳深處一點摸索,果然有個內袋。裡邊的小瓷瓶還不少哩!
高鳴一股腦將小瓷瓶全取出來。小瓷瓶色彩各異,用不同材質布料的封頭密封著。
高鳴拿起一個紅彩小瓷瓶問道“是這個?”
女子吃力地微微搖了搖頭。
高鳴又拿起一個翠綠色圖案的小瓷瓶問道“這個?”
女子又搖了搖頭。
一直問到一個黑色的瓷瓶,女子輕輕點頭。
高鳴輕輕晃了晃,裡邊也沒什麼藥丸撞擊之聲,也不像是液體蕩漾。
拔下塞著,哇,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高鳴趕緊塞住,指著黑瓷瓶,臉色怪異地質疑道“你確定是這個?”
那女子確定地輕輕點了點頭。
高鳴長出一口氣“好吧。那,這個怎麼用?”
女子吃力地說道“給我……聞……”
高鳴倒吸一口氣,豎了個大拇指。也不多話,將瓷瓶伸出得遠遠地,拔下塞子。
儘管胳膊伸得直直地,隔得老遠,卻依然能聞到那股子惡臭。
高鳴將小瓷瓶湊到那女子鼻子底下。
隻見那女子痛苦地皺起眉頭來,眼睛眯著,眼看著淚水都要溢出來了,顯然是被熏得不行了。
女子的頭被臭味衝擊得,微微向一邊斜過去。
高鳴趕緊調整了瓷瓶位置。
既然是解毒治病,那就得好好治。
瓷瓶口正對著鼻子底下。
那女子的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出來,打花了眼影。
想這女子先前被迷倒,同伴遇害,自己也危在旦夕,卻從不曾流淚。現下卻讓一個臭瓷瓶熏出眼淚來了。
高鳴心中讚歎勇士啊!這玩意兒是真的臭,居然還能忍著聞這麼長時間。
忽然,隻見女子的頭“嘩”地一下轉去了一邊。
同時嘴中咳嗽著,說道“你想……臭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