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爾特隻覺得被貫穿的部位火燒火燎的疼,像是被燒紅的鐵棒烙下了深深的傷口。
“咳!咳咳...”他不受控製地嘔出一灘混雜著黑色黏稠液體的鮮血,那液體的液麵上甚至燃起了縷縷黑焰。
不對,魔彈應該沒法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啊?
他捂著傷口,愣愣地回憶著當初被丹尼爾誤傷的場景。
那威力可要比剛才那發魔彈差得遠了。
“喂!你還活著吧?”
路西法見人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還以為他是出什麼事了,趕忙上前問道。
“啊...沒事,有點痛而已。”
斯圖爾特聞聲爬了起來,拍了拍沾到血跡的衣擺,順便踩滅了幾簇黑煙。
“奇怪,魔彈為什麼突然冒出來了?總不能是主管把我看成了綠色正午吧?”
“或許不是主管...”路西法猛地想起了在他和阿伐斯汀的身上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將其聯係起來後,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些許猜想。
“那是誰?”斯圖爾特好奇地問道。
這裡沒有其他魔彈員工,唯一的可能就是主管開的槍。
如果連這個可能性都被否定了,那他還真不知道還能是誰乾的。
“老子咋知道?”
路西法搖了搖頭,他不確定,也就不亂說,免得製造出不必要的謠言與爭端。
斯圖爾特一頭霧水,但守則既然拿到了,他就需要回去交差。
跑個腿的工夫還挨了一槍,怪倒黴的今天。
他歎著氣離開後,路西法轉頭就去了控製部,打算去印證自己的猜想。
那同樣是一頭黑發的家夥,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擦拭著手中的ego,看到他後,麵上頓時帶了驚訝。
“路西法?你來...呃?!”
而他則不給對方任何反應時間,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沉聲質問道:“你剛才開了槍?”
“是,是啊...因為要鎮壓...鎮壓綠色正午...”
路西法實際上並沒有用太大力氣,玄是被他突然的動作和質問嚇到了,說話都有些磕巴。
“那你這魔彈怎麼會狙到培訓部來?”
“我都沒去培訓部,怎麼可能會打到那裡去?”玄更覺得莫名其妙,“難道不是隻有魔彈射手會做出這種事嗎?”
路西法緊盯對方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說謊的跡象。
隻可惜,對方眼裡除了茫然就隻有恐慌,顯然是不知情。
“嘖,算了,你這白癡。”路西法鬆開手,放過了他。
“到底是怎麼了?”玄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也有些鬱悶。
好端端的突然被人揪著領子罵,任誰都不會愉快。
他同時也感到很奇怪,畢竟這似乎是他第三次遭到質疑了。
第一次是路西法鎮壓屍山那會兒,第二次是前不久收到的來自阿伐斯汀的詢問郵件——問他有沒有參與炎雀的鎮壓活動。
但他當時正在控製部裡鎮壓考驗,根本就不在現場。
而且,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會躲在某個陰暗角落,然後一門心思全用在暗算自己同事的人嗎?
“因為你的嫌疑最大。”
路西法冷哼一聲,“斯圖爾特方才在培訓部中槍,當時隻有我跟他在現場,沒有任何考驗或異想體,主管並沒有開槍的理由。
那發魔彈能夠將身著新星之聲的他打傷,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安保部的那個魔彈員工沒這麼大能耐,畢竟能把魔彈威力最大程度發揮出來的就隻有你。”
“你怎麼還分析上了...”
對方講得有理有據的,玄聽的都有些發懵,要不是他沒印象,他都要以為真是自己開的槍了。
“煩死了...你就沒有突然失去一段記憶的經曆嗎?”
“並沒有。”他下意識地否認,卻想起自己的確是經常出現幻聽的症狀。
聽見身後傳來人的哭嚎,但一轉頭,背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一開始還隻是單調的、悲涼的、絕望的哭泣聲,後來他卻能聽到那些聲音中出現了他的名字。
他這才意識到,那些聲音或許是來自那些槍下亡魂——魔彈這把ego,是以不分敵我出名的。
更何況出於主管的意思和惡魔的影響,他已經不再顧忌射擊時,走廊裡有多少沒來得及疏散的人。
隻要需要鎮壓的目標出現在視線之中,那麼他便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將異想體跟那些無辜之人一並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