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些較為重要的工作交給二組的同事們來辦,也可以起到鍛煉他們的作用,不是嗎?”
玄剛從阿伐斯汀的手上接過疊得整整齊齊的情報,就見著對方眼底烏青一片。
“而且把所有工作都攬下也太...難道你不覺得累嗎?”
雖然他剛也用這個理由忽悠了路西法,但他其實很清楚部門還有二組三組的存在。
這些不常見的同事儘管鎮壓能力不太行,但他們照樣可以處理這些工作,以維持部門的正常運作。
因此工作是不可能全落在一個人的頭上的。
不過就算如此,一個人承擔一整個組的工作任務還是挺累的,所以他上層部門的同事們時不時都會向主管遞交請求新同事好幫忙分擔工作的申請書。
隻是阿伐斯汀是個例外。
無論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親力親為,不希望有人來分擔自己的工作。
“我不累。”阿伐斯汀搖了搖頭,連帶著腦袋上的狼耳也跟果凍似的顫了顫,“既然是主管親自下達的命令,我有能力去做,那就應該我自己去做。”
“可是...這樣的話,總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
玄聽了都不由得感慨對方的敬業程度,“而且以情報部的工作量,你大可以向主管要幾個人放在一組給你搭把手吧?”
“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圖了。”對方的狼耳耷拉了下來,但很快又立了起來,耳廓如旗子般直直迎著他。
“自從上次一個二組的資深員工將應該送至主管手裡的異想體資料,跟應該遞往懲戒部的情報弄混之後,我就不信任他們二組的能力了。”
“...這聽起來確實挺災難的。”玄乾巴巴地評價道。
這個理由一搬上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勸對方了,隻好盯著對方在身後晃悠來晃悠去的狼尾巴。
“你的侵蝕已經那麼嚴重了嗎?”
“彆擔心,問題不大。”阿伐斯汀麵對著他講話時,嘴裡鋒利的犬牙若隱若現,“這不會影響我的工作。”
“不是,不對吧,重點不是這個...”
玄都快被對方的敬業精神折服了。
“先不談這個,你最近有沒有失憶的情況?”阿伐斯汀顯然有備而來的,不知從哪掏出了記事板和鋼筆,像是要把他當做異想體來研究。
“剛剛路西法也問了一樣的問題...但我真的沒有出現過你們口中的失憶啊。”對方覺得有些頭疼,實在是不理解這個問題的用意。
阿伐斯汀凝思片刻,換了個問法,“就是,你有沒有那種突然忘記自己要做什麼的情況?”
“有...吧?”
被這麼一提醒,玄便想起了自己十幾分鐘前在上交工作報告的路上遇見綠色正午,完成鎮壓後卻忘記這一回事,然後被部長一頓批。
他當時還尋思自己明明手裡就拿著報告,怎會就忘了這件事,實在是奇怪。
但他隻當是自己記憶力不好。
“偶爾忘記一兩件事不是很正常嗎?”
“你確定隻有一兩件?”阿伐斯汀在記事板上寫寫畫畫,反問道。
“呃...可能,最近是有點健忘。”
他很快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執行完鎮壓任務後忘了向主管彙報,在走廊裡無所事事地晃了半天後被主管罵。
以及更早的時候處理完發瘋的員工後,卻將支援培訓部一事忘得一乾二淨。
一想起這種種往事,他尷尬地撓撓頭,見對方這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工作態度,隻得將其支支吾吾地交代清楚。
“我明白了。”
阿伐斯汀邊聽邊在記事板上記錄,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這三件事之間相隔時間雖不相同,但有著共同之處。
在執行鎮壓工作後,你便會忘記在進入鎮壓狀態前所接收到的任務,無論這個任務是有多麼重要。”
“巧合吧?”
也不是玄想跟對方杠,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遺忘掉這些工作,試圖用自己能夠接受或理解的說法來形容這怪異的經曆。
就像是這些記憶忽然從自己的腦子裡被抽出了一樣,抽得乾乾淨淨,連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嗯...到目前為止,勉強能用巧合解釋,但事不過三,若出現了第四次諸如此類的情況,請立馬不加隱瞞地上報給我,我會進行更深入的分析與研究。
那麼,我先走了。”
阿伐斯汀忽的笑了笑,殷紅的眸子眯成了縫,“請不用為此感到恐慌或擔憂,我會繼續觀察你的,直至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