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處相遇,實屬意外之喜。”
蹲在地上準備拾起一條琥珀色黎明的芬利騰地蹦了起來,看都不看就朝聲源處行了個禮,語氣激動又有著些許心虛道:
“科科科長大人!這,這可真是巧呢哈哈...”
比起興奮的芬利,靠在牆邊的羅呱卡因反應就平淡了許多,僅僅是偏了偏臉,漫不經心地掃了來人一眼,又低下頭去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芬利悄咪咪地把手上沾到的黎明的血液往衣擺上抹了抹,確定乾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您來這裡是...”
“無須多想,僅是順路。”
戈爾斯坦選擇性忽略了她欲蓋彌彰的小動作,走上前去,欲撫摸她的頭,後者則嘿嘿傻笑著,配合地垂下頭去,任由對方捋順自己在鎮壓活動中弄得亂蓬蓬的頭發。
“看來你已經適應這裡的工作生活了。”
“是的!我已經可以做到獨自完成鎮壓活動了!您如果有什麼任務,大可放心交給我!”
芬利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一直默不作聲的羅呱卡因聽到這話,抬起頭來,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決定在她的科長大人麵前給她留點麵子,也就閉了嘴保持沉默不拆她的台。
這個白癡剛為了補刀一隻琥珀色黎明,差點被背後虎視眈眈已久的琥珀色黃昏一口吞掉。
要不是她及時趕到,將那隻黃昏砍得七零八落,那這家夥指定得成為今日第一個被“食物鏈”吃掉的正式員工了。
“是麼,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戈爾斯坦望著滿地的蟲子屍體,心裡是不大相信芬利擁有能辦到這一切的能力的。
畢竟自家從小看到長大的孩子是什麼德性跟能力她自己最為清楚。
再看看笑而不語的羅呱卡因,她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大概,但看破不說破,隻是點點頭,對芬利的行為以示鼓勵。
而後趁著對方因得到肯定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的亢奮時,循循善誘道:“我這裡正巧有個工作能夠交給你,你能否保證完成?”
“當然!哪怕要拋頭顱、灑熱血,吾也定將完成您的一切任務!”
“...不必做到這種地步,你務必要帶著自己的腦袋歸來。”
僅僅幾句話的工夫,芬利就被支開了。
“太誇張了吧那臭小鬼。”
目送著芬利興衝衝的背影離開,羅呱卡因這才肯正眼瞧著戈爾斯坦。
對方聞言沉默了一瞬。
“那孩子一向如此...許是看多了奇怪的話本。”
“一誇就容易得意忘形。”羅呱卡因一針見血地評價道。
“你不會把什麼複雜的工作丟給她吧?就她那大大咧咧的粗心性格,小心陰溝裡翻船。”
“你很關心她。”
戈爾斯坦答非所問,看向對方的目光帶著打趣的意味,“令人驚訝,她於你來講是有什麼特殊之處麼?”
“特殊個毛線。”羅呱卡因冷笑出聲,對對方的話表示嗤之以鼻,“老太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本是猜測,但見你如此,那答案便一目了然。”
被對方這般詆毀,戈爾斯坦也不惱,隻是伸出了手,似乎是要跟哄芬利那般揉對方的腦袋。
羅呱卡因自然是不樂意的,麵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片刻,正要往後躲開,卻被對方以不容抗拒的力氣壓住了腦袋,接著就是一頓無情的揉搓捏圓。
奶奶的,這老女人鐵定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齒地掙紮著,但在對方絕對的力量壓製下也動彈不得。
“喂!你彆太過分,仗著自己多活幾年長得高,還占上姐的便宜了?”
“非也,隻不過是看到你這樣子,憶起一些令人懷念的往事罷了。”
戈爾斯坦長歎一聲,終於是鬆開了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若忽略掉她臉上狹長可怖的傷疤,她笑吟吟的樣子倒也像個慈祥的長輩。
羅呱卡因在被放開的瞬間立馬蹦出了幾米之外,胡亂撥弄著頭發,似是要抹除掉對方所留下的觸感與溫度。
她甚至扯散了自己的辮子,她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動作粗暴到扯下了幾綹頭發,放任茶色長發隨意散落在胸前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