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閃回,敘述王方翼身世由來。
字幕:王方翼,字仲翔,並州祁縣人。
畫外音:自大唐建立以來,除舊日瓦崗寨群雄皆為勳臣,曆代鬼穀門人其後便為國之棟梁,為扶保江山社稷立下不朽戰功。首代鬼穀門傳人乃是衛國公李靖,第二代是為英國公徐懋功、邢國公蘇定方,第三代是為太史令李淳風,平陽郡公薛仁貴,太尉裴行儉。王方翼因師從裴行儉學習用兵之法,故為唐朝第四代鬼穀門弟子,與程務挺、李多祚、黑齒常之等人是為同門兄弟,皆為當世名將。
王翼方祖父王裕,曾任隨州刺史,尚娶唐高祖李淵之女同安大長公主,官至開府儀同三司,死後諡號曰文。王方翼早年喪父,悲傷如同成人,當時被稱讚為孝童。
生母李氏,被婆姑同安大長公主排斥,便帶幼子遷居到鳳泉墅。王方翼雖為皇親貴胄,因家道中落,故在幼時就與雜役一起開墾農田,種植樹木,修繕房屋,後漸為富裕人家。
祖母同安大長公主去世之後,王方翼得以回到京城。
有次夜行於市,見前有一人身長丈餘,以為鬼怪,遂引弓射之,其人應弦而倒。上前視之,原來竟是立在牆邊木頭而已。
唐太宗聽聞此事大笑,對近侍道:我此外孫帶弓夜行,見怪射之,真勇士也。
唐高宗即位,立王氏為皇後,王方翼是為皇後堂兄,於是更為親貴。王方翼被調任為安定令,在任上誅滅不法豪族,權貴豪族都恐懼之至,不敢稍有異動,又都切齒恨之。
王方翼又任瀚海都護司馬,因事獲罪,降職為朔州尚德府果毅,一年後調回朝廷。母親李氏去世,王方翼悲傷逾恒,唐高宗派禦醫看視,朝野皆稱其孝。
時有涼州長史趙持滿,工書法,善騎射,力搏虎,走逐馬,且又仁厚下士。京師無論貴賤,鹹愛慕之,王方翼與其結為摯友。
及至趙持滿被人誣以謀反之罪被殺,屍體被拋於路示眾,無人敢替其安葬。
王方翼說道:欒布哭祭彭越,是稱義士;周文王埋葬屍骨,是為仁者。為人若不講義氣仁德,何以侍奉君主?
於是前往哭祭趙持滿,將其屍體安葬。
執金吾因此劾奏王方翼私通反叛,唐高宗反而讚其義氣,並未加罪王翼方。
王方翼後任肅州刺史,因其地沒有城壕,敵人容易攻擊,遂發動士兵修建城牆,引多樂水環繞城牆,並建烽火台,加強巡邏守衛。
儀鳳年間,河西遭遇蝗災,唯獨肅州無蝗,周圍居民很多餓死,俱都投奔肅州。
王方翼出私產製作水碾盈利,複用於救濟饑民,修建數十百楹房屋,使逃奔者都存活了下來,肅州由此物阜民豐,皆將王方翼奉若神靈。
裴行儉討伐李遮匐時,奏請以王方翼為副將,兼檢校安西都護,原安西都護杜懷寶調任庭州刺史。王方翼修建碎葉城,五個月完工,西域胡人倚為中轉,都進獻珍奇百貨。
不久王方翼調任庭州刺史,杜懷寶複調回安西,於是胡人俱反。王翼方平滅車薄及咽麵二部叛亂之後,因耕牛多被充作軍糧,由此荒廢農作。
王方翼因習匠門奇術,深研孔明先師三弟諸葛均遺著,從中研究出耦耕之法,製備農械,省力高效,百姓皆都大賴其利。
平定西突厥叛亂不久,有妖賊白鐵餘在綏州反叛,朝廷命王方翼與程務挺率部討伐。
白鐵餘其名失考,據說出身白鐵匠,故稱。綏州城平人,延川稽胡族人。
因不堪唐人役使征賦,乃借傳播摩尼教之機召聚信徒,聲稱自己乃是光明右使轉世,更是當年文佳皇帝陳碩真師弟。
白鐵餘先將銅佛埋在地下,時久草生其上,遂對其鄉鄰言稱:吾曾於此地數見佛光。
見眾人不信,便選擇良辰吉日,當眾挖掘,果得銅佛,觀者大驚。
白鐵餘道:得見聖佛者,百疾皆愈。
其事迅速傳開,自此來其家瞻仰銅佛者絡繹不絕,並受其教。
此後為組織信眾,籌集資財,白鐵餘遂用各色綢緞,將其銅佛包裹數十層,信徒每有厚施,便剝去一層,以賜施財者,說佛衣能袪邪避禍。
數年之後,信徒不計其數,約有數萬之眾。
顯慶五年,白鐵餘以為時機成熟,便即聚眾起事,設置百官,自稱光明聖皇帝。因縱橫延綏二十餘載,熄而複熾,屢敗官軍,不能撲滅。
至弘道元年四月,白鐵餘率部占據城平,旋即進攻綏德、大斌二縣,殺官吏,焚豪宅,所向無敵。
朝廷驚震,由此便命右武衛將軍程務挺、夏州都督王方翼出兵鎮壓。
閃回結束。兩員鬼穀門名將齊出,摩尼教主及其徒眾頓時不敵,唐軍隻一戰便即攻克城平,白鐵餘被捕,送往長安,斬首於市。
因討平摩尼教賊軍之功,王方翼被封為太原郡公。
鏡頭轉換,按下王方翼其事,轉說武則天奪權。
公元682年,乃是大唐高宗永淳元年,李治在位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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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丁亥,高宗自東都還至長安,再次調整內閣,同時提拔黃門侍郎郭待舉,兵部侍郎岑長倩,秘書員外少監、檢校中書侍郎郭正一,吏部侍郎魏玄同等四人,並為中書門下,同承受進止平章事。
因謂宰相崔知溫道:我雖欲重用郭待舉等,但其四人資任尚淺,且令預聞政事,未可與卿等同名。
自是外司四品已下知政事者,始以平章事為名。
夏五月丙午,東都霖雨不斷。十日之後洛水滿溢,淹溺民居千餘家。關中先水後旱,複又蝗災大興,繼以疾疫,米鬥四百,兩京間死者相枕於路,人民相食。
此時高宗卻視而不見,因既封泰山,又欲遍封五嶽,先命修建奉天宮於嵩山之南。
監察禦史李善感上疏諫道:陛下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與三皇五帝比隆矣。數年已來,菽粟不稔,餓殍相望,四夷交侵,兵車歲駕;陛下宜恭默思道以禳災譴,乃更廣營宮室,勞役不休,天下莫不失望。臣忝備國家耳目,竊以此為憂!
上雖不納,亦優容之。自褚遂良、韓瑗之死,中外以言為諱,無敢逆意直諫幾達二十年;及李善感直諫,天下皆喜,謂之“鳳鳴朝陽”。
高宗自感去日無多,便將政務皆托天後武則天,自己則思及時行樂,安度晚年。
又派宦者前往江南,征民工砍伐山中異竹,緣江徙下,再運至東都,植於內苑之中。宦者既奉天子聖旨,由是科舟載竹,所到之處縱橫暴虐,民怨沸騰。
當運竹之船經過荊州之時,卻被荊州長史蘇良嗣攔住,將宦官囚之,上疏諫道:致遠方異物,煩擾道路,恐非聖人愛人之意。又小人竊弄威福,虧損皇明。
天子覽奏深感慚愧,乃謂天後道:皆是我約束不嚴,今為蘇良嗣所怪。
於是親手複詔慰諭,令儘棄異竹於江中。
字幕:蘇良嗣,以表字行世,乃雍州武功人,巴州刺史蘇世長之子。
蘇良嗣以門蔭入仕,曆任周王府司馬、洛荊雍三州長史、冀州刺史,累遷工部尚書。常對周王李哲不法行為進行諍諫,深受李哲敬畏。
當時王府屬官多不稱職,蘇良嗣則遵循法度,對僚屬加以約束,受到唐高宗讚賞,後曆任洛州長史、冀州刺史、荊州長史。
永淳元年,蘇良嗣調任雍州長史,因當時關中饑荒,百姓相食,盜賊橫行。蘇良嗣為政嚴明,凡有盜賊作案,必能在三日之內將其擒獲。
武則天臨朝稱製,擢升其為工部尚書。
此後到至垂拱元年,蘇良嗣拜相,擔任納言,封溫國公,並出任西京留守。
當時尚方監裴匪躬管理京苑,建議販賣禁苑中蔬果謀利,蘇良嗣拒絕,並引用春秋時魯相公儀休典故,指出朝廷不宜與民爭利。
蘇良嗣任周王府司馬時遵循法度,約束王府屬官,匡諫周王李哲;擔任雍州長史時又嚴肅法紀,治下發生案件三日能破,因被號為神明。
又屢諫皇帝勞逸擾民,又抑製宦官濫權,故被高宗李治敬畏。
時有黔州都督謝佑,仰承天後武則天旨意,逼令零陵王李明自殺。
零陵王李明乃是太宗李世民第十四子,生母原本是太宗弟巢王李元吉之妃。李元吉與太子建成被誅之後,巢王妃便被太宗所納,甚至欲立為皇後,被魏徵諫止。
貞觀二十一年,李明始封曹王,顯慶中授梁州都督,後曆虢、蔡、蘇三州刺史。永隆元年,以太子賢之黨遭貶,降封為零陵郡王,徙於黔州。
高宗聞說十四弟被逼自殺,深為痛惜悲憤,命將黔府官屬皆都坐罪免官,隻看在天後麵上,不深責謝佑而已。
其後未久,謝佑有日寢於平閣,與婢妾十餘人共處,夜間忽失其首級。都督府不能破案,始終不知是何人所為。
直至垂拱年中,李明之子零陵王李俊、黎國公李傑為天後武則天所殺,有司籍沒其家之時,搜得謝佑首級,已被漆為尿壺穢器。
因見上麵題雲“謝佑”二字,方知是被李俊遣刺客殺之。
永淳元年秋,吐蕃大將論欽陵再起大兵,入寇柘、鬆、翼等州。高宗詔令左驍衛郎將李孝逸、右衛郎將衛蒲山,發秦、渭等州兵馬分道禦之。兩軍糾戰,互有勝敗。
便在此際,西北突厥餘黨再起,攻州奪城,告急文書如同雪片飛報京師。
高宗驚問:賊勢詳情如何?
驛使奏道:突厥貴族阿史那骨篤祿,亦稱骨咄祿、不卒祿。自阿史那伏念敗亡,趁十姓部落無主,逐漸聚其散眾,至七百餘人,占領黑沙城今呼和浩特),自稱頡跌利施可汗。十姓遺民紛紛前來歸附,部眾增至五千餘人。隨後率部抄掠九姓鐵勒,勢力漸盛。阿史那骨篤祿複占領漠北烏德韉山今杭愛山),設牙帳,重建突厥汗國。遂以黑沙城為南牙,以其弟阿史那默啜為設,咄悉匐為葉護。當時單於都護府檢校降戶部落官阿史德元珍因犯軍法,被長史王本立囚禁;因自請去勸諭骨篤祿降唐以贖己罪,卻乘機投奔頡跌利施可汗,助其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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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聞奏大驚,對群臣道:阿史德元珍降叛,則安西殆哉!
原來此位阿史那元珍乃為西域有名悍將,為人精明,又多智謀;更長期身為唐將,熟知唐朝邊疆虛實。阿史德元珍既降突厥,教高宗如何不驚!
驛使複奏:陛下聖明,所慮甚是。元珍既投叛賊,阿史那骨篤祿當即任命其為阿波達乾,統帥突厥全部兵馬,擁控弦甲士數十萬之眾,分兵入寇我並州,及單於都護府北境。嵐州刺史王德茂領軍出敵,寡不敵眾,一戰而敗,力儘傷重,最終被斬。北邊危急,臣故星夜兼程,來請救兵,請陛下速派精兵強將,前往禦敵平寇!
此言說罷,君臣皆驚。高宗乃問眾臣:今吐蕃戰事未休,朝中更無大將;突厥複又猖獗,王德茂戰死,如其奈何?
眾臣聞罷,麵麵相覷。
劉仁軌出班上前,施禮奏道:突厥諸部,隻懼五人。其一乃是衛國公李靖,其二英國公李世積,其三邢國公蘇定方,其四河東男薛仁貴,其五檢校右衛大將軍裴行儉。今四人已亡,隻有薛仁貴尚存,現被流放象州,已六年矣。薛仁貴本無大罪,何不釋其還朝,便令掛帥,再征突厥?
高宗李治聞奏,恍然大悟,念及薛仁貴舊功,不由心潮起伏,歎道:若我所記不差,白袍將今年已有六十九歲高齡。廉頗老矣,未知尚能飯否?
劉仁軌奏道:以臣所知,薛仁貴乃鬼穀掌門,深諳吐納養息之術,必是老當益壯。既非如此,陛下亦應赦其還朝,以慰功臣之心。
高宗準奏,乃命快馬傳驛,征調薛仁貴還朝,官複原職。
薛仁貴當時正在海邊與漁民曬網,見忽起一陣怪風,將漁網全部卷入海中。
眾漁民皆都慌亂,齊都跳到海中,七手八腳撈網。薛仁貴卻將那怪風一嗅,忽仰天大笑道:此是天子想我,欲使某再披白袍,去征突厥去也!
漁民聽罷,不去理他,以為其是突然發顛。話猶未了,府中侍衛飛馬來至,叫道:主公,天使來到,齎來聖旨,正在衙中堂上相候!
薛仁貴遂還長安,來見天子,跪拜丹墀玉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