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津子正在向老師交代阿裡烏斯小隊的目標和夫人的計劃的時候,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小房間中。
紗織此時正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她倒是要看看老師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冷冷的目光看著麵前緊閉的小門,房間中的燈光白的刺眼,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書架後麵的鏡麵牆應該是單麵鏡,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人正在看著自己,或者後麵有沒有隱藏的攝像頭。
房間的角落中已經有攝像頭正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了,估計在那扇單麵鏡後麵就是觀察室,肯定有人正在後麵看著自己。
實際情況則是音葵和胡桃坐在辦公椅上,腳上的室內鞋被甩到一邊,一人正絲毫沒有任何形象的拉扯著自己的襪子,另一人正在玩手機——對房間中的紗織實際毫無關心,她們坐在這裡隻是單純因為觀察裡麵的冷氣舒服,外加還需要確認紗織不會逃跑,僅此而已。
或許有句話說的很好,生命的本質是一團欲望,欲望沒有滿足就痛苦,欲望滿足了就無聊,因此人生就是在痛苦和無聊之間來回震蕩的感受。
而欲望如果過於強烈,那就不再僅僅隻是對自己的存在的肯定,還有可能發展到對其他人生存的否定。
現在的紗織可以說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中,煎熬,而且還是好奇引起的煎熬。
甚至她在想,如果敲敲那一扇單麵鏡,或許後麵的人會告訴自己老師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
但就算見到了老師又能怎麼樣呢?畢竟阿裡烏斯在聖三一做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看作是戰爭犯罪了。
人類對同類施加痛苦而毫無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出於惡意,這便是所有衝突的最基礎來源。在所有的動物中,僅僅隻有人類願意做出這種事情。
她感覺自己即將要失去耐心了,即便身上的武器除了最基本的自衛武器之外都已經被繳械了,似乎下一秒就打算出門找老師了。
“哢嚓”
小房間的門就在她即將坐不住的時候有人推開了。
老師抱著一本文件夾走進了房間中,丟到了桌麵上發出了“啪”一聲。
紗織打量了兩眼老師,但反而是小房間裡麵的音葵和胡桃注意到了老師身上的異常。
“話說,老師的咖啡杯到哪裡去了?”
“對啊......老師在夏萊的話,不是到哪裡都要拿著那個杯子的嗎?”
“什麼嘛,這怎麼是老師的杯子?這明明是咖啡杯的移動杯架嘛——”
“聲音輕點,這間房間的隔音好像不太好......”
法戈有些無奈的看著隔壁房間的方向,有些說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雖然他很想解釋為什麼杯子沒有在自己的手上,但現在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
阿裡烏斯的問題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很多,最開始自己隻是以為,這隻是一個魔怔人,一次數秘術的書呆子的科研,直到阿裡烏斯發生的事情和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自己在怪夢中偶爾能穿過奇怪的小徑,墜入到夢境中的鏡像基沃托斯中。
鏡像基沃托斯雖然沒什麼正常的居民,但自己見到的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是鏡像世界的活人也出現在了現實中的基沃托斯。
現在他知道是為什麼了,在現實中構建起來,以物質的本質為基礎的實在界,和對於這個世界中的人來說,以意識的認知為基礎的象征界,正在危險的融合。
雖然人確實是意識的象征和本質的存在融合形成的複雜個體,但要是脫離了現實,僅僅隻是依靠意識的話,恐怕將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物質的基礎將不再固定,夢境中一切都有可能存在,物理定律不再可靠,巨大的建築構造物可以以不可能的方式完成構建。
這一切都是因為構成這一切的是意識,是人對事物的主觀認知,而不是物質本身的客觀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