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太大,我等是來請老祖出世的......”姬家族長苦笑一聲,哪怕是當麵,也不敢說出請求之言。
九鼎大人說過,不得麻煩樊川劍靈前輩,而另一位九巍神子,更是他們不敢請求的存在。
“如果是湖下那幾位,不必麻煩了。”可樊川劍靈卻是搖頭插言道,“不過後境帝者,也是無用。”
“前輩,這.......”姬家族長遲疑,眉心鎖得更緊了,心中也是連聲歎息。
可是,不依靠湖下的幾位先祖,姬家無人可依了......
“既我在此,不會使你姬家滅亡的。”樊川劍靈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可是,九鼎大人不允我等求前輩出手......”姬家族長聽聞樊川劍靈的話語,心中升起了一抹希望,但卻是想到了九鼎鼎靈的離去之言。
“無礙,我本就是因此而來。”樊川劍靈眉眼含笑,若春風和煦,掃除陰霾。
不過,頭頂的陰雲更重了.......
“前輩也是因冥河而來?”蘇仙側頭,眼中是疑惑之色。
樊川劍靈點頭,旋即解釋道:“冥河非是此地修士可解之物,而九鼎與我有緣......”
姬家族長會意,當即跪下,埋頭高聲語:“姬家銘記前輩大恩......”
身後的幾位長老自然也是立刻跟著族長跪下,口中是同樣的話語。
而祖地邊緣的一處,空間蕩開了一層漣漪,有一老者站在那裡,握劍之手更加用力了,卻是不敢向前。
是姬青玄的護道者,也是莽蒼劍都之主。
自幼年記事起始,便是聽聞劍都之中的劍靈大人,於少年之時初見,便是驚為天人——
劍都之主,少年之時便是展露出無上的修劍天賦,隻言天資,怕是能夠勝過混沌界之中大多修劍之天驕。
隻是可惜,生在莽蒼,不見道台之後的境界......
可初見樊川劍靈,便是深感手中劍無力,如蜉蝣見蒼天......
青年之時,莽蒼劍修無人能出其右,繼任劍都之主一位,常伴樊川劍靈身側,直至如今,垂垂老矣......
樊川劍靈,不隻是劍都背後的帝兵,更是這位劍都之主的師尊,也是父輩!
可他此時,卻是從樊川劍靈“無礙”二字之中,聽出了告彆之意.......
樊川劍靈抬眸,正好於劍都之主對視,沒有多餘的話語,眸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卻是讓劍都之主心中的猜測堅定了幾分。
可他分明不願肯定自己這一猜測......
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劍都之主垂眸於自己的手上。
入劍修一途,他從未這般害怕,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握劍的手出現顫抖......
黑雲破,天穹落,萬裡疆,儘茫茫。
無數的裂隙在牧洲之上出現,也不止於牧洲之地,周遭百十小千世界,三座界域儘皆如此。
隻是,牧洲之地更為嚴重,似乎是因為——
這裡是冥河支流的起始......
細小的冥沙從時空裂隙中流出,不過刹那,便如洪水決堤,原本細微的裂隙在一瞬之間擴大,好似能夠吞噬一座小千世界。
冥河支流,降臨牧洲之地......
蘇仙眸光閃爍奇異之色,目光灼灼。
這邊是起源於幽冥之中的冥河嗎?
而何安生所在之地,力量不受控製的流出,彼岸花叢生於他都身周,愈演愈烈,朝著天穹之上的冥河蔓延。
似要靠近,似要回歸。
何安生已然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如溺水之人,可他卻是連掙紮都做不到。
樊川劍靈並指一點,便是抑製住了彼岸花的蔓延,似是被禁錮於此,怯怯而動。
“多謝前輩.....”何安生的麵上苦澀太重,原來,他還不曾完全掌控這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