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界域,牧洲之地。
少年執劍,坐於廢墟之上,目光銳利,看著任何人都是淡淡的殺意,隨時都會出手斬殺周遭的生靈。
可這周圍卻是無人無靈。
冥河支流流經之地,已然是一處絕地,若是沒有樊川劍靈斬下的那一劍,這裡便是諸天之中,新的一處十死無生之地。
可恰恰是因為那一劍,此處有了一線生機,冥河囚徒無法從中逃脫,但冥河冥沙殘存的禁製之力已然給這周遭三座界域帶來了不可逆的惡果。
牧洲本就是中央之地,故而收到的影響最為嚴重,原先在牧洲的宗門勢力,皆是轉移,前往了其餘界域紮根。
於一處大千世界可稱龐大的勢力,自然也有後手,因而傳承不會因此斷絕。
這少年之人也是牧洲勢力的傳人,執劍劍修,在牧洲之地,難逃三大勢力,但其模樣俊秀,在牧洲之地也是聞名遐邇。
是天山雲海宗的風笙。
他走出冥河之地已然一月有餘,並沒有在發現天山雲海宗留下的記號後選擇尋找天山雲海宗新的宗門地界,而是孤身執劍逗留於此。
不隻是天山雲海宗的聖子傳人,他還是姬青玄的追隨者......
雖然,這一身份並未得到姬青玄的承認。
虛空蕩開一圈漣漪,風笙立刻警戒,握劍的手又多了三分力量,雙眸死死地盯著空間波動之處。
這裡可是冥河流經之地,破碎虛空來此的,自然不是尋景作樂之人!
虛空破碎之際,一艘巨大的戰船從中駛出,船身上還覆蓋著一層厚重的玄氣屏障,這般濃厚的玄氣,若是對敵手段,已然可擋住帝者攻伐,可卻是極儘奢華的用來跨越空間......
這艘巨大的戰船,可不止於這玄氣屏障的奢華——
破界石被雕刻成紋路,銘刻在戰船之底,而這戰船上的每一片木板,都是萬載玄靈木,其上更是用赤色朱靈血銘刻下了數座二重陣法。
僅憑這一艘戰船,便可使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之人一戰帝者修士......
目光遙望戰船的風笙,自然感知到了莫大的危機。
而就在此時,風笙身側的另一處虛空蕩開了漣漪,從中走出兩道身影,正是姬青玄與何安生。
風笙現在所站立的地方,正是牧洲姬家的遺址......
戰船停泊在了遠處,似乎並不會靠近牧洲姬家之地,故而,風笙收攏了自己的氣息,隻最後瞥了一眼那艘來曆不明的戰船。
可他也沒有選擇上前同姬青玄招呼,而是轉身離開。
他感知到姬青玄愈發的強大,自己作為追隨者,實力都已然跟不上了.......
姬青玄並未斂息,因為無心於此,麵露憔悴,在這張嬌美的麵容上添了一份嬌弱,更是讓人生出憐愛之意。
距冥河支流降世,似乎並未過去多久,一切都好似在昨日,但牧洲姬家,卻是失去了庇護家族的九鼎,而姬青玄,還失去了自己的師尊......
姬家廢墟之中驟然飛出了一道飛劍,三寸之長,懸停於姬青玄的身前。
僅在出現的那一瞬,使得二人驚訝,待到看清之後,便是鬆了一口氣。
何安生發覺這飛劍的主人並無惡意,此劍飛來也不是索命之用。
而在姬青玄的眼中,飛劍之上蘊含的劍意,十分的熟悉,是自己的護道者所修劍意。
這柄飛劍,便是遷移的姬家,給姬青玄留下的指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