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當然點頭——
怎會忘記？
是他十歲的生辰，以自創道法問於諸天天驕，險些造成過錯，因而九巍贈予在場天驕的機緣。
現在的蘇仙，施展天地失色已然如翻手一般簡單，但想起當初，不免勾起了一抹笑容。
“每一個進入蜃境的修士，所經曆的一夢一世都是不一樣的......”鳳靈兒眸中流露出愧疚之色，“小憐見到的，便是同我奮戰於鏡中界的傳承之中.......”
“所以你會帶她進入鳳淵？”蘇仙脫口而出。
鳳靈兒臻首輕點，愧疚之色愈濃：“殿下既然已經去過衍天聖地，想必知曉現在小憐的情況......”
“天生神女，無情道修。”蘇仙回答。
“在那場傳承試煉中，我於陣中得悟，將要破境入帝，可兵戈不止......”鳳靈兒低眉，“小憐為護我，強行運轉枯竭的玄氣，因而生出了這般變化......”
“哪怕我再著急，也花費了三日的時間，小憐便是生生擋住了敵寇三日。”鳳靈兒低聲細語，“我見到他身後浮現的那尊身影，同小憐模樣至少有八分相似，應是長大後的她......
隻是，雙眸不生情愫......”
蘇仙沉默。
鳳靈兒斷續著繼續說道：“我登臨帝境，殺到力竭，直至斬殺了一尊帝者後境的敵人，才結束了那一次的戰鬥......
傳承獎勵，就是殿下方才見到的朱雀鏡，可借鏡中朱雀之力，道兵無疑......
可是，我更希望得到，是將小憐恢複如初的辦法......”
“或許，這是她必然會走的路......”蘇仙沉聲回道。
“小憐也是這般說的，可看見她原本靈動的眸子逐漸失去情感，我便是......”
鳳靈兒話語未儘，那巨大銅鏡中的黑色朱雀漸漸停止了鳴聲，雙眸閃爍，似是在注視著鏡前二人。
“你便是在鏡中界見到的蒼茫界？”蘇仙看向了銅鏡，與那尊黑色朱雀對視，眉眼微挑。
鳳靈兒輕輕搖頭：“那並非是鏡中界的情景，而是這尊神獸朱雀的記憶，應是它見過殿下口中的蒼茫界，見到過那條塵風呼嘯的古道。”
“若是我幫你過了下一道試煉，能否看見更多？”蘇仙唇角勾起，玄氣已然運轉周天之上，力量源源不斷的出現。
他不覺這神秘的試煉能夠阻攔他，因為九巍神子冠絕諸天！
“或許會有，我也不知這份傳承到底有多深厚。”鳳靈兒深吸一口氣，抬手覆在銅鏡之上，身形逐漸沒入其中。
“我更喜歡，能夠尋找讓小憐變回原來模樣的辦法。”鳳靈兒背對著蘇仙，後者看不見她神色的變化，“若是亂了九巍山同衍天聖地的聯姻，我怕是承擔不起這份因果......”
鳳靈兒半個身子沒入銅鏡之中，蘇仙當即示意雲夢跟上，在聽見鳳靈兒的話語後，出現了一瞬的愣神，旋即失笑一聲：
“幼時戲言罷了......
哪怕她並非無情道修，聯姻與否也猶未可知。”
鳳靈兒進入了鏡中界，唯餘一句話語回蕩寂靜的鳳淵之中：
“殿下可知我當初在蜃境中所見......
是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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