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有何妨?
蘇仙手中法訣變化,正欲再戰。
卻是在這一時刻,宛入無人之境的白衣與魔神二人卻是被一股危險的氣息鎖定,步伐再不能向前,磅礴的壓力瞬間傾覆,將二人打回地麵,腳下的大地也在這一時刻下陷,向著四周蔓延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紋。
下一瞬,本體也感受到了眾妙之修後方傳來的威脅。
當即掐訣身前,抱元守一,凝視那威脅傳來之處。
九巍玄天聖帝蘇盤親自銘刻的三重天地大陣,怎會是萬萬之眾的帝者可以瞬息破去的?
這一點,在蘇仙見到妙羽弦的現身時,便開始疑惑,此刻,那股駭人氣息的傳出倒是給了蘇仙答案——
“玄天嗎......”蘇仙低語一句。
交戰之人突陷困境,妙羽弦又不是自詡正義之人,怎會無動於衷?
墮神魔修墜入黑暗之中,妙羽弦抓握琉璃筆,大手一揮,便是喚出了無數凝聚大道真意的血墨獸影,儘皆虎視眈眈!
可下一瞬,血墨獸影皆是忌憚不敢前。
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蘇仙與妙羽弦的中央,以背影擋下了無數的血墨獸影,似乎身前乃雷池之地,血墨之獸越之即死!
可這道身影,卻是將自己的背影留給了妙羽弦......
妙羽弦見此人出現,當即鬆了手中琉璃筆,散去一身玄氣,就連身後的七妙寶樹虛影都消失不見,執道禮而躬身:“師尊......”
妙白疆側頭低眉,以眼角餘光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弟子,沒有說話。
而下一瞬,妙羽弦腳下影子立起,以一副囂張至極的姿態打著響指,於妙羽弦的身側坐下,血肉逐漸滋生,凝現出墮神魔修的模樣。
蘇仙沉下麵色,一言不發。
這突然出現的玄天聖帝雖未表露出絲毫的殺意,可絕不會是為了助自己而來。
妙白疆收回了目光,俯視站在塵天身側的蘇仙,眉眼一沉——
白衣與魔神雙雙消失!
蘇仙悶哼一聲,沒有表露出異色。
墮神魔修嗤笑著,食指無序的在虛空轉圈:“殺了他,這般變數留下可不是明智之舉。”
妙白疆依舊看著蘇仙,並未依照墮神魔修之言行動:“殺了他才是真正的變數。”
“不過是一方沒有神夜之修的勢力,用得著這般忌憚嗎?”墮神魔修依舊不屑,絲毫不將九巍山放在眼中,“我等籌謀若是因其失敗......”
“我還以為你會以退出這場交易來威脅。”妙白疆說道。
“嗬......”墮神魔修笑得放肆,“你我的爭渡豈是想下船就能下船的,就算死,也隻能死在這艘船上!”
“那就閉嘴!”妙白疆流露出些許威壓,以平靜的語氣說著威嚴之言。
墮神魔修的身軀當即崩碎,化作漆黑之影四散空中,良久之後才堪堪聚合,重新顯露出人類的模樣。
“若非天一妙主親自前往阻攔九巍山的玄天,你我踏入此地的瞬息,就會遭受九巍山的攻伐!”妙白疆眸光平靜,緩聲敘述著——
“你所看不起的九巍,你口中沒有神夜之境修士的九巍,在此天之下就是能讓你像老鼠一般躲藏!
九巍神子若真死在這裡,九巍修士定然全入瘋魔,你就是十條命都不夠死在這裡的!
你我的目的若想達成,就老老實實閉嘴給我等著!”
墮神魔修沒有說話,隻以一聲嗤笑當做回應,旋即沉入妙羽弦的影子之中。
妙白疆看著蘇仙,也不說話,就是以玄天聖帝的威壓壓著他,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大片大片的祖血被墮神通路汙染,原本血色彌天的祖血皇庭逐漸沉入黑暗之中,蘇仙不由得心生煩躁,咬牙抬眸死死地盯著妙白疆,似乎是想記住今日的恥辱。
而其身旁的塵天,那雙空洞的眼眶不知何時睜開,兩行清淚也被血淚替代,身軀無力難以起身,隻能這般等著坐著,感受著塵靈之血的流逝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