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途，守正心......”天靈呢喃自語，回憶著四十九個輪回紀之前的往事，恍如昨日，曆曆在目。
蘇仙安靜的站在其身後，不曾插言。
“牧天心，是他給我取的名字......”天靈指尖撫過混沌道令上的“牧守”二字，“這兩個字，還是當初他刻下的......”
天靈眸中的悲意收斂些許，但依舊沉重萬分，其看向蘇仙，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隻三日時間，便準備好了？”
蘇仙執道禮，回道：“九巍山會處理一切的，輪不到我來操心，不過......”
話語停頓，蘇仙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天靈的背影：“不知，前輩是否知曉衍天聖地的曲小憐，前世是何種存在......”
哪怕是九巍山的十萬玄山儘碎，都輪不到蘇仙來擔心，遑論破碎的是混沌界。
因而，三日的時間，蘇仙都用來告彆——
蘇頌飲著太初酒：“隻管前行，來日還會再見的。”
混沌界生亂，雖輪不到蘇仙，但卻是切實的讓蘇千夜忙了不少，都來不及再見一麵。
塵天被九巍救下，雖命數不散，但還未蘇醒......
走了一遭第一山海，蘇仙在聖蓮仙國留下了數件道兵，甚至是將那枚銘刻著金翅大鵬血脈神通的骨片也一並留在了聖蓮仙國，充實了仙國底蘊。
再見到靈蓮兒，其不必繼續喂血機關珠，一身靈蘊厚積薄發，境界修為便是高了不少，距離須彌之境隻有一步之遙了......
姬青玄同何安生離開了青玄天都，不知去向......
長生祖師閉門不見，似乎還未從夢中醒來......
鳳靈兒似乎在混沌界大戰之時就離開了鳳仙一界，從其留下來的話語看，應是先一步前往了第五十紀，許是朱雀恢複了力量，真是可惜，還不曾問過，其在蜃境之中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一世......
而蘇仙最後拜訪的便是衍天聖地，但同樣沒有見到曲小憐，據曲穹所說——
混沌界界碎之時，曲小憐莫名昏厥，再醒來之時，修為竟是步入昊山之境，雖隻有一重昊山，但氣息玄妙，非等閒存在，隻是眸中神色黯淡無光，沒了原先的神采，宛若真正的神女，不染情愛......
直至天靈取走混沌牧守令後，曲小憐離開了衍天聖地，不知所蹤，於衍天道鏡中推衍，其似乎離開了第五十一紀......
天靈緩聲道：
“她是無上玄庭的遺民。
無上玄庭是輪回紀未啟之前的勢力，玄庭之中有一株古木，被玄庭之人喚作神明古樹，結千萬之果，內蘊萬千造化，隻要得神明古樹的認可，凡人也可得道之荒境。
玄庭落幕，倒在輪回紀之前，而神明古樹失蹤不見，唯有她被遺留下來，成了最後一個玄庭遺民。
不過，神明古樹給她留下了一枚造化聖果——往生。
凡是死地，終會往生，許是神明古樹給她留下的願景，希望她能一直活下去。”
“那代價是.....”蘇仙沉聲問道。
長生終有代價，道之劫境的修士曆天地之劫長存世間，長生祖師沉眠夢中，難有醒來之時，孤城自縛石中，不入輪回......
天靈輕輕搖頭：“沒有代價，這是神明古樹的祝福。”
蘇仙的眸中泛起驚訝的神采，原以為失去情感便是往生的代價......
“她隻求尋到無上玄庭，一心為此。”天靈似乎是看出了蘇仙驚訝的緣由，“區區數十載的記憶，怎抵得過四十九個輪回紀的堅持？”
在翻湧的大海中，一滴水是泛不起浪潮的。
“不過，可能也有我所不知的代價。”天靈的聲音空靈，平靜的敘述著，“司夭知道的應是比我多，畢竟她執掌輪回，那枚造化聖果，分的終究是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