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和明顯還沒清醒的眼神,何誠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你一個人慢慢喝吧。我要走了...”
“欸?你要走啦?”
“是的,本來我就不喝酒,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何誠隨口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伸手把她拿著的啤酒罐輕輕按回到茶幾上。
“你也彆喝了,趕緊去睡覺。明天...你不是還要直播什麼的嗎?”
就在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一股力量從身後傳來。
柔軟的身體撞上了他的後背。
郗憐,此刻卻用儘全力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
“你?”
“何誠...”
她叫著他的名字。
“我...我其實...喝醉了...就、就想撒嬌。”
“所以...彆走...”
“求你了...”
她的手臂收得很緊。
“...不要走...”
懷裡的郗憐像隻尋求庇護的貓,還是受了重創的那種,正死死地環抱著他。
何誠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開始分析。
“叫我的名字,說明意識還算清醒,不是把我當成了任星河。”
“這是好事,避免了誤會。但是...這下一步是要乾嘛?尋求安慰?還是...”
“好寂寞...我一個人...不行...”
郗憐像是某種軟體動物。
“留下來...陪陪我...就一會兒...好不好?”
少女特有的馨香,也許是酒精,也許是淚水的味道,鑽入他的鼻腔。
郗憐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她的手在背肌上無意識地遊移。
她嘴裡一直喃喃著“是不是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就活該...沒人喜歡...”之類自暴自棄的話。
“清醒一點!”
然後,下一秒。
何誠抓住她的肩膀,腰部發力,一個流暢的回轉。
用了一個堪稱教科書級彆的過肩摔。
當然,是控製了力道,並且確保她摔在柔軟的地毯上的那種。
“咚!”
世界安靜了。
郗憐此刻正以一個相當不雅的姿勢躺在地毯上,雙眼圓睜,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過了至少五秒鐘,她才清醒過來。
“你...你摔我?!”
何誠後退一步,撣了撣被抓皺的襯衫衣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嗯,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我們還隻是朋友,直接這一步有點不太好...”
何誠的話無疑是往她那顆破碎的心上撒鹽。
被心儀的青梅竹馬當眾宣布女友,現在又被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動了手...
屈辱!憤怒!委屈!
“哇——!”
郗憐再也忍不住,她就那麼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像個在幼兒園門口打滾撒潑的小孩子一般哭了起來。
“太過分了!嗚嗚嗚...你這個混蛋!魔鬼!”
她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地控訴。
“你...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剛失戀...還、還故意送我回來...你抱著那樣的心情來我家。”
“嗚嗚...肯定知道會變成這樣...我都...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嗚嗚嗚...可是你居然摔我...”
“還說隻是..朋友...嗚嗚嗚...哪有人這樣的啊!”
何誠看著眼前這個形象全無的頂流網紅,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蹲下身,遞過去一張紙巾。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驚了。我隻是覺得...你需要用更直接的方式冷靜一下。”
“都是你的錯!嗚嗚嗚...你這個冷血的家夥!嗚哇...”
她一把搶過紙巾,胡亂地在臉上擦抹著。
何誠默默地聽著,任由她哭喊,發泄。
第二天清晨。
宿醉的頭痛像是有一萬隻啄木鳥在腦殼裡。
“唔...”
郗憐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視野適應光線後。
她看到臥室裡一片狼藉,昨晚脫下的衛衣皺巴巴地扔在地上,床頭櫃上還放著半杯涼透了的水。
一種極其微弱的、陌生的、仿佛屬於另一個人的味道。
昨晚的記憶片段開始閃回。
落水、後背、燒烤攤、的啤酒、還有...那個過肩摔?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