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園內,人群靜靜地佇立。
沒有雨,天空是一種沉靜的灰白色。
青翠草坪上,一塊嶄新的墓碑冰冷地戳在那裡。
墓碑前擺著何誠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陽光燦爛。
今天,是他的葬禮。
前來送行的人很多。
其中最顯眼的,無疑是那片由各色花朵組成的區域。
白雲曦站在最前麵。
一襲簡約的黑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將她那近乎非現實的偶像氣質襯托出來。
“宅宅...謝謝你。”
站在她身側的是她的兩位兄長和一位女仆。
祝子琪微微躬身。
“大人,請節哀。”
白澤安看著何誠照片,又看看自己狀態不佳的妹妹。
“呼...何誠,你可真厲害。”
白澤寧則雙手插在口袋裡,望著天空,似乎在想著什麼。
稍遠一點的地方。
魚洺雙臂環抱,一身乾練的黑色西裝套裙,拒人千裡的厭人姿態。
“嘁,死了都要搞這麼大陣仗,麻煩的家夥...”
“哼,被這麼多女人圍著,恭喜你啊,達成了“就算死了也有後宮送葬”的稀有成就...”
“所以...在那個世界要...開開心心...”
她的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沙啞。
另一邊,與魚洺的氣場截然不同。
秋伊晴則將自己裹在寬大的黑色連帽衫裡,隻露出緊抿著的嘴唇和線條緊繃的下巴。
“喂!雛男...說好了,要給我答複的吧?”
“放彆人鴿子放到陰間去了啊你?差勁!超級差勁的騙子!”
就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突然遠處一陣騷動吸引了所有人。
“阿誠不會死的!你們都在騙我!他在裡麵!他隻是藏起來了!”
許詩螢突然掙脫了姐姐的拉扯,不顧一切地向著墓碑衝去。
她那身標誌性的亞比風格黑色蕾絲裙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
“詩螢!”
許詩晴驚呼一聲,連忙追上去,死死地從後麵抱住妹妹,充滿了焦急、心疼。
“你冷靜點!詩螢!看著我!他已經...”
話未說完,便被許詩螢劇烈的掙紮打斷。
“放開我!我要去找阿誠!我要帶他回家!你們把他藏起來了!還給我!”
聲音尖利而偏執,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許詩晴咬緊牙關,用儘全力控製住妹妹,眼圈泛紅,低吼。
“他不在了!詩螢!你給我接受現實吧!彆再鬨了!”
遠一些的陰影裡,雪娘如同雕塑,看著遠處的鬨劇。
黑色風衣一絲不苟,觀察著現場的每一個人。
當她的目光掠過墓碑的笑臉時。
“嗬,真不合理,什麼時候的事,我也會對你這樣的人在意。”
附近,薑心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
“笨蛋哥哥...誰、誰允許你...就這麼...”
“...對、對不起什麼的...我才不會說呢!你必須要活著回來...我才會給你道歉...”
姬玲站在遠處,存在感稀薄。
“救世主大人...謝謝你。”
而另一邊,畫風就完全不同了。
郗憐努力想挺直背脊,卻無法做到。
她一會兒用力吸鼻子,一會兒又想擠出一個堅強的笑容,結果表情完全失控。
“嗚...嗚哇...共、共犯...你這個大騙子...明明...說好的回來...”
她一邊哭一邊小聲嘟囔。
“明明我們還有很多餐廳沒去...很多地方沒有去玩...”
緊挨著她,璐璐小小的身軀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她緊緊抱著胸前的十字架,努力忍著不哭出聲。
“主啊...請保佑何誠先生...他幫助了我...請帶他去天堂...”
王涵,默默地站在璐璐旁邊,眼眶通紅。
“死魚眼,可惡,風頭全被你搶光了...你為什麼這麼耀眼啊!”
而另一旁的斯卡蜜,眼神複雜。
她看著眼前這群因一個男人而聚集起來的女孩們,又看看那張照片,帶著無奈惋惜。
“唉...明明隻是個不成熟的人,卻偏偏是唯一一個...能讓我稍微提起點興趣的男人呢。”
人群的邊緣地帶,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入場。
寧希被艾語柔攙扶著過來,穿著不合身的病號服,臉色依舊蒼白。
她看著何誠的照片,沒有激動,沒有崩潰,隻有一種沉澱下來的釋然。
“居然是這樣的結局嗎...如果我早一點理解你...會不會不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這時,安詩葵猶豫著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停下。
最終,她也沒開口,說出想要說出的話。
敬琪,這個如光一般的男人,此時走到了墓碑前,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而他身後站著的是呂忠財,他歎息著搖搖頭。
“唉,boss,我還真是被你的大餅忽悠得好慘啊。”
附近,史兵、司馬帥、朱格秀這三個人,此時正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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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著“原來我們認識的何誠是這樣厲害的人”的震驚與恍然。
“不是,史兵,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何誠那家夥...私生活如此豐富多彩?”
“我哪知道!彆問我!”
史兵一臉冤枉。
“我以為誠哥極限也就三四個吧!可你看看這...這都快組成一個女子偶像團體了!”
“保守估計,兩位數起步啊!”
“那家夥...生前到底瞞著我們乾了多少大事啊。”司馬帥扶額。
“好了,都少說兩句。”
朱格秀試圖維持秩序。
“這好歹是誠哥的葬禮...雖然他本人可能不太在乎這種形式主義,但我們作為朋友,基本的體麵還是要有的吧?”
他們的身後是丘比醬,穿著中性的黑色襯衫,低著頭,長發遮住了他的表情。
“誠醬...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如果你早點說你在做那種拯救世界之類麻煩得要死的事情。”
“我...我絕對、絕對不會跟你說絕交那種話的啊...”
就在這片混合了緬懷、傷心、遺憾、八卦的寂靜中,沒有任何征兆的聲音出現了。
“咚!咚咚!”
幾聲用力敲擊棺材板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喂——!有人嗎?搞什麼啊!快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