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誠則被她安排在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
那裡相對安靜，也...不那麼引人注目。
雖然說是瞻仰，但是因為工作太忙，根本無人圍觀。
他把相機放在桌上，眼神放空地看著周圍發呆。
口香糖忙得腳不沾地，點單、製作、打包，動作麻利，笑容可掬。
“她...是我的女朋友？”
“這是真實的嘛？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忙碌的間隙，口香糖會偷偷看一眼角落裡的何誠。
“哼哼，對接人果然是在認真觀察我工作的樣子吧？對接人，心動吧！”
見何誠安安靜靜地待著，她也稍微放下心來。
“話說，這家店還挺大的...畢竟開在商場裡的網紅店...”
“可是，就這樣乾坐著，被限製了自由，真的好難受...”
“可是要是一個人亂走的話，那個活力過剩的笨蛋大概又會擔心得工作出錯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這時，一陣略顯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店裡和諧。
“我說，你們這奶茶到底會不會做啊？”
“我要的是少冰去糖，你這喝起來怎麼還是這麼甜？”
“而且這珍珠，硬得跟石頭似的，是放了多久了？”
說話的是一個打扮時髦，但看起來十分刻薄的年輕女人。
她指著麵前那杯幾乎沒怎麼動的奶茶，語氣很衝。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的糖度都是嚴格按照標準放的。”
“如果您覺得還是太甜，我們可以幫您重新做一杯。”
櫃台後的口香糖連忙道歉。
“珍珠也是今天早上剛煮的，保證新鮮。”
“重新做？說得輕巧！我趕時間的好不好？”
女人不依不饒。
“你們這些服務員就是這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做錯了事就知道道歉，有什麼用？影響了客人的心情誰來負責？”
她的聲音吸引了店裡其他客人的注意。
一時間，周圍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口香糖的臉頰微微泛紅，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微笑。
“真的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那...要不這杯給您免單，您看可以嗎？”
“免單？你以為我差這點錢嗎？”
女人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口香糖。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行了，服務態度差，業務能力也差。”
“怪不得隻能在這種地方打工。”
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帶著明顯的人身攻擊意味。
口香糖緊緊地抿著嘴唇，似乎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角落裡的何誠，原本渙散的目光，在聽到女人那句“怪不得隻能在這種小地方打工”時，微微聚焦了一下。
他看到口香糖低著頭，內心突然也不爽起來。
為什麼，這種毫無邏輯的優越感和刻薄的指責每天都在發生。
將個人的不如意遷怒於無辜的服務人員。
以此獲得廉價的掌控感和心理滿足。
真是...低級趣味。
就在女人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難聽的話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位女士，關於您對這杯飲品的評價，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聲音的來源。
一個一直坐在角落裡，如同透明人一般的黑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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