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何誠感覺自己正在被一點點塑造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每天的生活,除了學習教義,就是在那個比他大學整個校區還大的日月教裡瞎溜達。
“熟悉環境,培養歸屬感...”
“嗬嗬。”
自己對這個地方的歸屬感,幾乎為0。
許詩螢倒是適應得比他快。
或許是因為心中那股強烈的恨意支撐著她。
她每天除了按時完成日月教安排的那些體能與格鬥技巧提升訓練,就是默默地陪在何誠身邊。
有一次,當何誠又一次對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時。
許詩螢輕輕從後麵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阿誠,彆想太多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何誠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是啊,至少,我現在不是一個人。”
雖然這條路黑得看不到頭,但身邊還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在黑暗中強。
“阿誠,你後悔嗎?”
“我沒事...”
何誠勉強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就是...偶爾會懷疑一下人生。”
“你說,我現在算不算已經黑化了...每天跟這幫家夥同流合汙,乾著些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破事...”
他覺得自己就像某些動漫裡那種前期看起來很正派,結果後期突然跳反,還給自己找一堆冠冕堂皇理由的二五仔。
唯一的區彆是,他這個二五仔當得有點...身不由己。
“黑化?”
許詩螢將臉蛋貼在何誠的手心上。
“阿誠,隻要你還是你,隻要你的心沒有變,那就不算黑化。”
“我們隻是...保護我們自己,等待機會。”
她頓了頓。
“而且,總有一天,我們能親手把那些家夥送進地獄,那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何誠看著她那張因為仇恨而顯得有些扭曲,卻又因為某種執念而異常美麗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許詩螢這種“隻要能報仇,不惜一切代價”的想法是對是錯,但他知道,他不能讓她一個人沉淪。
“好吧,”
何誠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賊船,那就...一起把它開到翻吧!”
何誠開始不再抵觸那些日月教的教義,甚至主動去了解日月教的各種內部運作和權力傾軋。
他開始觀察那些監視他的人,分析他們的行為模式和弱點。
他開始在腦海中構建一張屬於日月教的關係網和利益鏈。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找到反抗的機會,或許隻是為了讓自己多一點自保的能力。
麻木,是何誠這段時間最真實的寫照。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飛速地流逝著。
直到有一天,一個突如其來的聯係衝破了他的生活。
那是一個加密的匿名郵件,發件人的id他不認識,郵件內容更是簡潔到令人發指。
【何誠先生,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遭遇,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關於複仇,以及...一個讓日月教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的計劃】
何誠看著這封郵件,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詐騙郵件?還是日月教內部的新一輪釣魚執法?”
他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畢竟,在日月教這種地方混久了,被害妄想症都會自動升到滿級。
“複仇?讓日月教消失?這口氣...可不小啊。”
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及和許詩螢簡單商議後。
何誠決定,去會會這個神秘的聯係人。
按照郵件裡的指示,何誠來到了水城某個街道。
七拐八繞之後,他走進了一個偵探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