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妥協了,聲音裡充滿了柔情。
“我不給你戴眼罩了,但是...但是你要戴上口罩和帽子,好不好?我不想讓彆人看到你的臉。”
“沒問題。”何誠點了點頭。
第二天,搬家。
這是一個久違的大晴天。
陽光有些過於熱情,讓他有些不適應地眯起了眼睛。
他雖然戴著黑色口罩,但還是感覺呼吸了新鮮的空氣。
他被許詩螢推著輪椅,走出了那棟他住了整整一年的牢籠。
貨車駛出老舊的小區,彙入城市的動脈。
屬於外界的味道讓何誠貪婪地看著,聞著,聽著。
每一棟建築,每一個廣告牌,都熟悉又陌生。
“原來...一年不出門是這樣的感覺嗎...”
突然,前方路口一陣騷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幾個年輕人高舉著簡陋的紙板,上麵的紅色油漆潦草而憤怒。
【反對宗教!】
【打倒日月!】
何誠還沒來得及理解他們的行為時,就看到一群穿著統一製服的人衝了過去。
他們動作利落得像經過專業訓練,粗暴地將那幾人按倒在地,暴打了一頓。
整個過程,很混亂。
周圍的路人,有的漠然地繞開,有的則低下頭,加快了腳步,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這個場景讓何誠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原本以為日月教隻是黃粱一夢。
但親眼見到這個場景還是讓他接受了現實。
日月教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無處不在。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邊的許詩螢,她卻隻是平靜地看著前方。
她仿佛對剛才那一幕早已司空見慣。
貨車一路行駛,漸漸偏離了城市的喧囂。
高樓大廈被低矮的房屋和連綿的田野取代。
車廂裡,隻剩下了他和許詩螢,以及搬家工人留下的、幾個零散的紙箱。
“阿誠,”
許詩螢突然湊了過來。
“你剛剛...在看那個穿jk短裙的女學生,對不對?”
何誠一愣,他剛剛的注意力全在那場騷亂上,根本沒注意什麼女學生。
“沒有。”
“你有。”
許詩螢卻不依不饒,膩在他的身邊。
“你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3秒,我可是數著呢。”
何誠無語了,為什麼這種事都這麼關注。
“阿誠,我們現在可以接吻嗎?”
“算了吧,”
何誠偏過頭,看向司機座位。
“會被人看見的。”
“肚子大了就不會被人看見嗎?”她語出驚人。
“開什麼玩笑!”
何誠的臉瞬間就熱了。
“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吧!”
“真冷淡呢,”
許詩螢的手指不老實地順著他的手臂向上滑動。
“明明...和我上過很多次床了呢...”
“都是你強迫的...”何誠的聲音低了下去,底氣明顯不足。
“而且都做好了措施...”
“阿誠,”
她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掃過他的耳廓,熱得發燙。
“你不想要措施嗎?”
“不是這個意思...”
“阿誠,你真笨啊,我想聽你甜言蜜語啊。”
何誠看著她充滿了偏執愛意的臉,心中歎了口氣。
“情話我不會...那這樣如何?”
他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伸出手,捧起許詩螢的臉。
緩緩地靠近。
碰了碰她的唇角,然後,繼續深入。
許詩螢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她感受到這個吻比過去任何的吻都要深。
像是在品嘗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又像是在確認彼此的存在。
當兩人的嘴唇緩緩離開時。
許詩螢的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何誠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竟沒來由地感到一絲輕鬆。
果然,沒有病嬌狀態的許詩螢是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