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裡，幾個正在避雨的市民，看著新聞，發出了由衷的歡呼。
“太好了！終於把這幫邪教給端了！”
“就是！我媽前陣子就差點被他們那個什麼福音app給騙了！”
“還是日月教厲害啊！真是我們鵬城的守護神！”
“日月教偉大！聖主宇霖萬歲！”
那些歡呼聲，那些讚美聲，聽起來無比刺耳。
何誠看著那些為正義而歡呼的、被蒙蔽的民眾。
感到無比的心痛和荒謬。
他看向背上那個被全世界當成惡魔的女孩，走進了更深的、更冷的雨幕之中。
“這是一個早已黑白顛倒的世界。”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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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真是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的絕望。
何誠來到了沒有被攻擊的據點。
牆壁上，數十塊監控屏幕，有的雪花閃爍，有的漆黑一片。
漆黑代表著其他據點已經完全被攻陷。
何誠獨自一人，坐在那張冰冷的的椅子上，已經整整三天三夜。
他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飯，隻是死死地盯著屏幕上。
“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們一直被日月教單向透明...”
他看著手上那份由梁堡提供的的絕密情報。
他的麵前，擺滿了喝空的咖啡杯和寫滿了各種推演公式的草稿紙。
璐璐、王涵、沈夜、雪娘...所有同伴的麵孔，在他腦中不斷閃回。
“放棄吧，何誠。”
梁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了何誠手邊。
“根據我最後的情報，雪娘和沈夜他們，都被關押在水城總部最深處的囚室裡，生死不明。”
梁堡是罕見不帶任何玩味的凝重。
“你們原定的的慶典刺殺計劃，雖然理論上還在。”
“但失去了所有核心成員的指揮和支援，現在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沒有任何勝算的自殺式襲擊。”
他看著何誠那張因為熬夜而愈發蒼白的臉，說出了最殘酷的現實。
“你們輸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火種，等待下一次機會。”
然而，何誠卻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抬起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
“下次？要是再被襲擊呢？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可是...人太少了...而且，你一個人就要做到全部的指揮，你...做得到嗎？”
“我做的到...相信我吧，交給我吧。”
“不行！我反對！”
璐璐衝到了何誠麵前。
“你瘋了嗎？！何誠！”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不叫作戰，這叫白白送死！”
“我們所有的計劃在他麵前都是透明的！”
“你讓大家現在去，除了增加無謂的犧牲，不會有任何結果！”
“我知道。”何誠的回答，平靜得可怕。
“你知道？！”
璐璐無法理解，她抓住何誠的胳膊，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已經有許多人為了給我們創造機會而犧牲了！”
“我們不能...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犧牲！”
她沒有哭，但她那雙泛紅的眼睛裡，充滿了對同伴生命的珍視和對何誠不理智行為的痛心。
“這不是毫無意義的。”
何誠看著她，語氣依舊平靜。
“璐璐，如果我今天什麼都不做，我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這場戰爭，我們不能再輸了。”
他捧起她那張寫滿了擔憂的小臉，緩緩地，低下頭。
在梁堡那錯愕的注視下。
他輕輕地，吻了下去。
何誠的額頭，抵著璐璐的額頭。
“相信我。”
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這一次，我不會再軟弱了。”
“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海邊，買一棟大房子。”
說完，他不再有任何猶豫地推開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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