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幾個人明白了觸發意識重置的原因,可是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支特納艦隊啊。
並且這麼一個古地球,以及明明都快滅絕而被自己拯救的特納文明,為什麼還有一支力量在宇宙中漂流?
要不要試圖與兩者進行溝通,並嘗試以外交的途徑達成和平,以及收集思旭尚不知曉的情報信息。
現在對於這些人來說,既然一切都會回歸到原樣,倒不如多采取一些激進的手段,來看看這詭異的空間到底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惜的是,任憑思旭如何努力,兩個世界根本不予理睬,仿佛世代仇恨的敵人一般。
隻要露麵就會開始攻擊。
直至思旭想辦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將雙方的攻擊全部攔截下來以後。
通訊上才得到了難得的回應。
不過當通過視頻訊號見到與自己溝通交流的地球人時,預想中的親切感並沒有出現,反而讓思旭產生了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隔膜感。
同樣這一情況也出現在了特納艦隊的指揮官身上。
思旭分彆用地球通用的英語,以及特納語分彆與雙方溝通。
以試圖通過自己的翻譯來為三方創造一個和平談判的橋梁。
然而事與願違,雙方同時用自己的語言問向思旭:“我做到了嗎?”
“什麼?”一股不詳的感覺突然出現在心底。思旭仔細打量著屏幕上的兩個人,試圖通過對方細微的肢體動作來找出自己疑惑的答案。
值得慶幸的是,思旭真的就從這簡單的通訊中找到了一些線索。
思旭發現這兩個人有著異於常人的堅毅,作為一個生物體,尤其是智慧生物。
他們的自然演化中一定存在著對自然環境的部分妥協。
就比如以人類而言,直立行走的代價就是身體平衡能力的欠缺。
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不動如鬆的衛兵,當你仔細觀察對方的身體的時候,仍然可以看到軀體為了調節平衡產生的輕微搖晃。
現在眼前的兩個人猶如石塑泥雕一般一動不動。這極不尋常的狀態被思旭敏銳的察覺到。
於是他製止了想要繼續嘗試溝通的軍官並說道:“他不是特納人。”同時思旭也指著跟自己對話的地球人說道:“他也不是人類。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我們的航行進行乾涉與攔截?”
“我是守望者,銀河的記錄員。”
“守望者?”思旭奇怪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同時在用兩種不同的語言與自己交流,很顯然這個特納艦隊與眼前的這個地球文明是一體的。
“為什麼要偽裝成人類以及特納艦隊?”
“守望者沒有偽裝。
守望者隻是展現出你們內心深處的渴望。”
仿佛是內心深處的脆弱被人觸動了一般,心悸的感覺居然久違的出現在了已經失去肉身的思旭身上。
思旭審慎的說道:“你們是如何得到這些信息的?難道你到過地球,到過特納文明的世界嗎?”
一個仿佛從宇宙各處傳來的聲音在周圍的空間響起,巨大的聲音仿佛要撕裂星空,撕裂飛船,撕裂周圍的一切一般。
“守望者隻是靜靜的注視著,看著周圍的一切。”說著飛船外的景象開始變化。
蔚藍的地球消失不見,蓄勢待發的特納艦隊也如過眼雲煙般模糊消失。
思旭經曆過的所有可視景象都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散發著暗紅色光芒的紅矮星。
與一般意義的紅矮星不同,畢竟那些家夥依然是主序星的一員。
而眼前的這個家夥看起來應該更像是個頭稍大一些的類木行星一些。
它的質量僅為太陽的百分之十,預計壽命可以達到驚人的80萬億地球年。
可為何一顆勉強激發了核聚變的紅矮星具有智慧,難道它的內部盤踞著一個駭人的異獸?
思旭胡思亂想著,有些無法理解眼前的這個家夥。
不過沒用思旭提出自己的疑惑,這個自稱是守望者的家夥自己就給出了答案。
一絲如同記憶體的影像被強製灌注到幾個人的意識中,同樣思旭也毫不例外。
在遙遠的過去,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類木行星在母星引力的吸引下,圍繞著銀河係的中心高速運動著。
似乎是銀河係中心區域要比外圍區域更加的混亂,在九十億年前的某一時刻,兩個恒星係越過了彼此之間的引力間隙,相互闖入到了對方的星係中。
一場如浩劫一般的宇宙大碰撞上演了。
兩顆恒星如同冰麵上的運動員一般相互拉扯,彼此環繞。
可絕對的平衡是不存在的,其中一顆恒星如同吸塵器一般不斷的從另外一顆恒星的表麵吸取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