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需要再派部分人手前去駐守……”
摩拉克斯還沒安排完,議事廳的門就被踹開了。
廳內眾人扭頭看向門口,就見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的蒼鬆折劍真君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收回剛剛踹門的腳,走入廳內。
掃了眼廳內的人,目光最後落在摩拉克斯指著的地方,淡淡開口,“不必安排,我一人足矣。”
摩拉克斯有些不放心,“老友……”
前些時日殺了十幾位魔神重傷歸來,休息沒兩日又出去安排被她殺了的魔神的子民,忙碌這麼久卻連喘息時間都沒有,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擔憂。
況且這次駐守任務並不輕鬆,要應對的魔神實力也不差,現在的老友不止身上有傷,在赫彌那斯死後精神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這麼久了依舊萎靡不振,實在不是適合領這個任務的樣子。
更何況她提出的還是孤身前往。
留雲也蹙眉想勸,但珩淞隻是抬了抬眼眸,“誰想勸就先跟我的劍說,你們也是。”
她相信這個節骨眼,摩拉克斯和留雲都不會想當著子民的麵和她打一架的。
半是恐嚇半是威脅地宣布了這個消息,自認已經儘到了告知義務的珩淞轉身就走,去她應去的地方靜靜。
眼見珩淞真這麼走了,留雲想喊住珩淞聊聊,但想到前不久的事,她也能理解珩淞為什麼會是如今的狀態。
心口那兩道劍傷出自何人之手,作為和折劍認識了這麼久的她自然也清楚。
折劍已經不是心情不好的問題了,她是在自虐!
可即便知道這一點,她們這些老朋友卻沒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因為歸終的隕落,大家心裡也都不好受,不止他們這些仙家,歸離集內也有不少人因為之前那場戰爭中喪生,到處都是悲戚哭嚎的人。
負麵情緒疊加負麵情緒,隻會讓很容易被他人負麵情緒影響的折劍情況變得愈發嚴重,倒不如讓她出去走走。
“唉……”摩拉克斯也歎了口氣,“讓她去宣泄下情緒吧。”
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份沉重的悲痛,可現狀又沒有留給他們悲傷的時間,那就隻能將情緒用其他方式宣泄出來了。
到了駐守的關隘,珩淞拍拍正抱著一杆長槍坐在石頭上的少年,“你帶人回去,這裡交給我。”
魈見到是珩淞,剛想點頭同意,卻見折劍真君身後並沒有人跟著,似乎是孤身一人前來的,當即搖頭,“真君,我們協助你禦敵。”
珩淞掃他一眼,語氣沒什麼起伏,“沒必要。”
視線挪到前方漸起的煙塵,珩淞猶如一把利劍直飛出去,斷衡驟然出現在她手中,在極快的速度下仿佛劃出一道撕裂空間的寒芒!
“鐺——”是兵器交接的聲音。
魈定睛一看,就發現折劍真君直接忽略了前方的嘍囉,直接跟下命令的那位魔神對上了,並直接以力量將魔神壓得半跪在地上。
手腕一轉,斷衡挑飛了那魔神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東西,而這東西在落地前被珩淞接住了。
珩淞看了眼手上的東西,眸中怒火更盛,手指合攏,竟是直接將其捏碎了。
“果然是你,趁本仙離開的時間,對傀儡魔神的子民下手。”珩淞單手持劍,斷衡再度穩穩將前方的魔神按在地上,從半跪變成了雙膝跪地。
那些嘍囉,珩淞可太眼熟了。
跟赫彌那斯認識這麼久,是不是那家夥的製作的傀儡,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更直接的證據,則是現在在她手上的這枚控製機關!
赫彌那斯死後,珩淞發完瘋就給這位曾經的酒友以及酒友的眷屬收了屍,之後又捅了自己兩刀銘記此仇,就帶著一身傷和血回了奧藏山休養兩天。
再然後就是去那些魔神的領地找還有沒有願意跟她離開的人,畢竟魔神已死,仇怨消去大半,受這些魔神庇護的凡人是無辜的,珩淞也不會任由他們被這個混亂的世道無情碾死。
因此願意跟她回歸離集的就找地方安置好,此後忘卻仇恨隻當自己也是歸離集的一員好好生活;不願意離開的,珩淞也不會強求,給予可以供他們生活一段時間、或者足夠用到尋得下一個魔神作庇護的物資,又就近找了些稍微安全的地方將人安置好就離開,此後是生是死皆與她無關。
而當她去到赫彌那斯的領地,準備接赫彌那斯的子民離開時,卻發現領地內遭遇了一場屠殺,領地內本就不多的人類的屍骸、被拆散的傀儡肢體就這麼鋪在地上。
這一場麵讓珩淞本就幾近失控的情緒徹底崩潰,在附近抓了不少能對話的活物打探消息,最終找到了一個赫彌那斯子民中的幸存者,總算拚湊出了事情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