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水龍,彆哭啦。”
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等眼前的畫麵逐漸清晰,她才看清前方站著兩個人。
是正在交談的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
而抬頭就能看到,芙卡洛斯頭上懸著一把水藍色的巨劍,哪怕芙卡洛斯在這處很像是歌劇院的舞台上起舞,那柄巨劍也還是跟著她,仿佛隨時要落下一般。
熒沒搞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她記得她應該在奧藏山才對,怎麼突然來到了楓丹?
夢遊時用傳送錨點跑到了這邊嗎?
“那維萊特,芙卡洛斯,你們這是……”熒走上前,想問一下兩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舞台上的兩人卻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甚至根本沒發覺她也在一樣。
芙卡洛斯還在跳著舞,那維萊特的狀態更是不用看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悲傷。
一舞畢,巨劍落下!
熒睜大眼睛:“!”
她下意識想上去阻止,但伸出去的手卻直接穿過了巨劍,底下方才還在翩然起舞的神明頃刻間便已經消殞。
她這是在做夢吧?在回璃月前她還跟暫借了芙寧娜身體的芙卡洛斯見過麵,送彆時那維萊特也沒有表現出異常,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熒很清楚自己的靈視很高,總能感知到一些常人甚至是珩淞那樣的魔神都沒辦法感知到的東西,並且也因為這個能力吃過不少虧,但眼前這一幕已經不是靈視高的問題了。
這根本就是不符合她對現實認知的事了!
畫麵一轉,一道刺目白光閃過後,她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幻。
這個地方她也很眼熟,是世界樹,大慈樹王甚至都把工作台搬到這裡來了。
但現在的世界樹下並沒有她熟悉的工作台,有的隻有前方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小身影。
是納西妲和大慈樹王。
有前麵的經驗,熒知道自己在這個『夢』中應該是類似旁觀者一樣的存在,沒有再做無用功,隻在旁邊觀察著事情的發展。
納西妲的臉上也滿是悲傷,眼角甚至帶了眼淚。
她緩緩抱住大慈樹王,手中綠色的神力顯現。
不一會兒,大慈樹王便仿若化為萬千片樹葉一般,徹底在世界樹中消散。
熒:“……”
她是最近沒睡好嗎?這應該是她們一塊去世界樹調查大慈樹王留下的那句“世界……遺忘我……”到底是什麼意思,結果卻得知大慈樹王準備讓納西妲把她從世界樹中抹去,徹底根絕禁忌知識對世界樹的汙染的那一次吧?
後麵還是珩淞將禁忌知識轉移到她自己身上,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在各個不同的時間節點幻境中找到異常,一點一點把禁忌知識從腦子裡徹底清除,從而避免了大慈樹王被世界徹底遺忘的遺憾。
但……
珩淞呢?
沿著她們當時來的道路往回走,世界樹內被禁忌知識汙染的痕跡還未徹底消除,但隨著大慈樹王的消散,這些痕跡也在漸漸淡化,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但這不是熒關心的,她關心的隻有一件事——這個空間中的珩淞呢?為什麼她沒有出現?
一直找到意識之舟停靠的位置,熒都沒有找到那個總是笑嗬嗬就幫她們解決掉麻煩或者特意整點小麻煩給她們的人。
愣神之際,周圍的環境再度變化,這次是天衡山。
她記得天衡山應該有一片陵園,裡麵沉睡著珩淞從層岩巨淵地下帶回來的千岩軍遺骸。
在看到墓碑上沒有名字,隻有最前方一塊矗立的石碑上刻著『無名千岩軍英雄之墓』幾個大字,以及這些千岩軍所獻身的那場戰鬥後,珩淞還特意回去翻了一下她塵歌壺裡存放了許久的書冊,想找到這些烈士的名單,讓英雄能真正地魂歸安處。
隻可惜年歲過於久遠,加之五百年前的災難爆發前,珩淞大部分時間都在璃水鎮,並不怎麼回璃月,等深淵災禍爆發,更是直奔層岩巨淵,隨後前往坎瑞亞並重傷沉睡五百年。
這期間根本沒有多少喘息的時間,更遑論是未卜先知,特意去找一份當時調遣到層岩巨淵戰線的戰士名單了。
可現在,熒眼前的天衡山並沒有那一片墓園,有的隻有荒蕪的山地,還有在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上修築起簡陋聚居處的丘丘人。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