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熟悉的叫賣聲，周岩嘴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十多年之後，網絡帶貨主播大型其道的時候，很多從農村出來的打工人，聽到“隻有99件，錯過了就得等明年”，會感到莫名的親切。
有段時間，周岩也曾困惑於這種莫名的親切感，糾結了一段時間之後，周岩想通了：直播間裡主播叫賣似的帶貨，完全就是農村大集攤主們的翻版……
而網紅賣貨，也要比網紅帶貨的曆史要早很多。
周岩依稀還記得，兩三年之後，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批賣膠水、鞋子還有擦絲器的“網紅”視頻。如果追根溯源，這些“網紅”應該是網絡直播帶貨的鼻祖了……
周老爹見兒子滿臉傻笑地盯著賣擦絲器的攤位，微微搖了搖頭：“兒子，你不是說切出來的絲更好嗎？”
“我又沒打算買，隻是看熱鬨！”周岩撇了撇嘴，邁開腿，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陣子，周岩發現路上有不少人有意無意地盯著自己，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跟自家老爹組成的小隊伍，著實有點出挑：在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農村，身高一米八的老爹就已經夠吸引眼球了，再加上一米八加的自己……
再往前走，不遠處就是大集的入口了。
入口附近，各式各樣的小零食攤子，錯落有致地擺在道路兩邊。
扛著“狼牙棒”的冰糖葫蘆小販，懷裡一人多高草靶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冰糖葫蘆；臨近的攤位是賣蒸年糕的，小販正在拿著磨的鋥亮的鏟子，切割厚厚的千層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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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看了一會兒，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剛想從兜裡摸錢包，被老爹給攔住了：“我來吧！”
dna比對的錢可以省下了。
年糕是用糯米和黃米蒸出來的，糖放得挺足，而且中間還摻了紅豆、紅棗，色香味俱全。
咬一口，軟軟糯糯，還是那個味兒……
有了三五分鐘，父子倆在菜市上追上了大部隊。
雖然農村號稱自給自足，可實際上冬天對於蔬菜的選擇並不多，而且零八年附近，蔬菜大棚的推廣度還沒有那麼高，因此在曆史上看到的綠葉菜，除了韭菜、菠菜、黃瓜，也就隻有芹菜和香菜了。
周岩老娘挑了半天，從攤位上拎起一捆韭菜，遞給了老板：“稱一下！”
稱完付錢之後，周岩老娘結果裝著韭菜的塑料袋，轉手遞給了周岩：“今天晚上吃餃子！”
周岩掃了一眼手裡的韭菜，回頭朝老爹笑了笑：“爸，要不咱自己種菜吧，建個蔬菜大棚，冬天想吃啥自己種！”
“我看可以！”一旁的小叔樂了，“反正你們家地方多的是……”
就在這時，周岩老娘突然回過頭，看了看周岩：“石頭，選什麼菜，說一聲！”
“隨便，都一樣！”
周岩老娘翻了翻白眼，伸手抄起攤位上胳膊粗的蓮藕，示威似的看著周岩：“這個怎麼做好吃？”
周岩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炸藕盒！”
“這個……”老娘拎起了一朵菜花。
“素炒、肉炒，乾鍋也可以……”
一群人晃悠了好一陣子，隻是買了點芹菜和洋蔥就往回走。
走到停車的地方，周老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還忘了買對聯了！”
“叮……”
係統的提示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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