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放火金腰帶,造橋補路無屍骸,如此,便讓我無屍骸吧。
一路上,也遇到些許想隨她同行之人。
有人說她是真神仙,有人說她是真菩薩,也有人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甚至刀劍相向。
舒秋巧一一告彆,一一接過,一一路過。
她似乎真的已經扯斷舊日枷鎖,如今想來才知曉,所謂本我自我超我,所謂本心真我。
原來不過是行之一字而已。
“我想懺悔。”
這一日,舒秋巧路過一處山巔,在那山峰之間坐下,俯瞰這千山層疊,百舸爭流。
一回頭,卻見一身軀殘破之人跋涉而來,在她身後跪下,久久,才開口沙啞言道。
“為何?”
舒秋巧微微垂眸,就看那人哽咽一會,這才道:
“我殺了人。”
“我也殺過人。”
很多很多人,或許,比你想象之中更多,比你見過的人更多。
舒秋巧略微搖頭,輕聲回複道,聽到舒秋巧這回答,那人還是接著說道:
“可是,他們瀕死時的哀嚎,至今還在我的耳畔回響。”
“我的眼中,也時常閃回他們死前樣貌,或是絕望,或是希冀。”
百萬人,千萬人,無數殺孽,至今仍在,無法斷絕,不會斷絕。
“可您分明是那善人。您分明是他們口中的救苦祛難神女,是他們口中的觀世音菩薩!”
他似是急了,也不管自己身軀殘破,拚命起身,卻又跌倒在地。
舒秋巧沒有去攙扶,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許久,他才哽咽的問道:
“若是此身此生行善,可否抵去我這殺孽?這功過,可否相抵?”
說話間,他期盼的看著舒秋巧,似乎已經猜到了舒秋巧會給出的答案,那個能讓他心中稍安的答案。
誰知道,舒秋巧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竟然僅僅隻是搖頭:
“不可。”
“為何!為何這......難道,我隻能.....”
那人在聽到這句回答之後,竟然泣不成聲,隨後,就看到舒秋巧緩緩起身,向著他走來,輕聲開口:
“你問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