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禦敵!”
浩瀚蒼穹之下,十八位仙尊巍然列陣,三十六位仙君星河拱衛,群仙環繞,如同眾星捧月,組成了絢爛無比的仙陣。
仙光輝耀長空,籠罩天地,宛若銀河瀉地,萬丈光芒化作屏障,將天地分割為兩極。
“鎮壓!”“鎮壓!”“鎮壓!”
仙陣之中,劍氣縱橫,符文交織,雷霆雷光齊鳴,然而,就在這一切風光無限之時,遠方的天際突然被一片漆黑覆蓋。
無數蠕動的黑影滾滾而來,漫天而至,蟲吼與翅振之聲震撼寰宇。
巨大的蟲影撲至,猙獰的甲殼交錯,以席卷天地的狂猛之勢,直衝仙陣。
僅一瞬,那無堅不摧的仙陣便在無窮無儘的蟲潮衝擊下撕裂,那如烈日般萬丈的光輝,被黑暗的洪流吞噬。
“都退下吧。”
一道聲音驟然自天邊響起,聲波浩浩蕩蕩,竟然將那無窮無儘的蟲潮都短暫震退。
眾多仙人立刻如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這一瞬的停頓,拚命向著那聲音的來處衝去。
無數蟲豸齊齊抬手,無數複眼紅光閃爍,齊齊看向那天際,卻見一道健碩身影緩步而來。
步伐緩慢,每一步卻都能踏出千萬裡,渾身肌肉虯勁,赤裸雙臂之上青筋暴起,並沒有太多術法的痕跡。
是的,這是一位體修,很罕見的以體修證道無上無及仙帝之位。
在魔演妖帝證道之前,這世上他應當也是唯一一位體修帝位。
卻見他雙手一擺,兩把武器驟然穿透虛空,出現在手中,一握之下,天地之間竟然都響起鐘鼓爆鳴之聲。
手持乾戚,一手勝似重劍的巨盾,一手恍惚破天的巨斧,氣血之力爆湧之間,生生將天邊蟲潮再次震落大半!
“蟲祖仙尊今日為何北上?”
天刑仙帝微微垂眸,目光之中戰意毫不掩飾,他是不想摻和道祖之戰,但是這是因為他年輕,不代表他不敢打!
“證道。”
白娥自蟲群之中緩步而出,依舊是那白衣白翅,纖塵不染,身形優雅,舉止端莊。
也說不上究竟是更像蟲,還是更像人,隻是她一直都自稱自己是人罷了。
“證道?”
天刑仙帝皺眉,略微歪頭,最麻煩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但是繁殖集群之道已經被證過,這世上哪裡還有能讓這蟲群證的道?
還是說,她要證的,並不是當年蟲祖的那一條道?
“是的,證道。”
白娥點頭微笑:
“已經到了時機,白娥本以為這一條道也會被他人證去,不過如今看來,白娥這一生雖然多有坎坷,但運氣上佳。”
“如何證道?”
雖然已經知曉不能讓白娥自此地過去,但是天刑仙帝還是如此問道,卻見白娥略微垂眸,看向腳下那無數蟲群:
“很簡單,讓我的孩子們遍布整個修仙界,讓它們行過一切險地絕地,行過一切艱難險阻,便可證道。”
“唉.......”
隻是聽到這一句話,天刑仙帝就已經發出了一聲歎息,這一下子是真的絕對不能放白娥過去了。
讓蟲子蟲孫們遍布整個修仙界?哪怕白娥證得不是當年蟲祖之道,她現在的行為和當年的蟲祖又有何異?
無非是換了個說辭,無非是此人看上去比當年的蟲祖稍微多了一點理智而已。
這種行為,他決不能放過。
“我是真不想在這與你廝殺。”
這樣說著,天刑仙帝再一次一步踏出,目光掃過天地,這些仙尊仙君沒有足夠的眼力,這才敢在這種地方和白娥對峙。
但是他看得出來,此時這南疆,這無窮儘的大地之上哪裡還有什麼土地?
這裡的一切全是蟲子,草木,植被,大地,山石,甚至是空氣,風,空間,都是蟲子。
這裡已經再也不能稱之為南疆了,隻能稱之為‘蟲界’!
區區十七年時間以一己之力將仙界的一角徹底改造成由蟲子組成的世界。
而現在,他卻要在這蟲子的世界和蟲祖爭鋒......
“西方妖界,南方蟲界,北方還有戮天煉仙遺址.....真是瘋了。”
天刑仙帝嗤笑一聲,驟然舞動手中乾戚,乾戚相撞,驀然發出劇烈聲響。
天地之間刹那響徹那金鐵之聲,狂暴的聲響震得整個世界都開始發出蟲鳴,這南疆之中的蟲豸全部被這一擊炸出。
看著那遍布世界的蟲子,在這結陣的眾仙隻感覺脊背發涼,而在他們雙腿發軟之時,天刑仙帝已經衝殺下去!
乾戚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