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吃過早飯,喬岩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擺放在一旁,他並不著急出發,而是打算先教教殷莓和林姐在遇到喪屍的時候該怎麼辦。
雖然躲進留置室之後,喬岩就再沒有直麵過喪屍,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該擔起這個責任,認為隻要將喪屍當做敵人而不是同胞,就可以做到沉穩、冷靜。
林姐欣然答應,殷莓卻有些抗拒,在她看來,這樣做無異於默認了他們將來會遭到喪屍的圍追堵截,明明隻要避開就好了。
但當著林姐的麵,她並沒有直接將心裡話說出來,而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喬岩。
警局大廳內,蘇雨幾人早就將擺放在中央的凳子搬開,騰出偌大一塊空地,給路圓雅和淩潔鍛煉用。
沒有礦泉水增加重量,淩潔便舉著實木的凳子做下蹲,路圓雅有樣學樣,兩人伸展開,蘇雨搬出一個臨時做的沙袋,讓她們試試。
路圓雅躍躍欲試,朝自己緊握的拳頭哈了口氣,半弓著背,猛然揮拳。
“……哦嗬。”
過去查看了一下沙袋的情況,蘇雨也沒想到這一拳威力這麼大,能直接將沙袋打破,不過也存在沙袋質量的原因,要判斷具體的力量還是需要標準化。
“用了幾分力?”蘇雨站起身,將手上的細沙拍落。
“那肯定是全部啊,”路圓雅撈起自己袖子,抬起胳膊,向兩人展示自己發達的肌肉,“看我強壯的肱二頭肌。”
淩潔捏了捏,“嗯?怎麼這麼軟?”
癢意傳來,路圓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轉而又惱羞成怒,“還不是怪你摸到我癢癢肉了!”
在蘇雨看來,路圓雅和淩潔的肌肉並不算發達,平時處於放鬆狀態,甚至都很難看出起伏,但其中的爆發力可不容小覷。
這種現象會不會和喪屍病毒有關係?
蘇雨沉思著,讓二人先自己訓練,她則去巡查一下喬岩那邊情況如何。
喬岩帶著殷莓二人在後院,蘇雨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們在爭吵,殷莓說話的語調很有特點,溫吞而緩慢,有種徐徐道來的感覺,所以不用靠近,她就分辨出此刻情緒激動的是誰。
“能不能彆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發號施令,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
蘇雨擰眉。
殷莓的聲音太大,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加快步伐想要過去製止,好在另外兩人都算明事理,及時叫停了殷莓。
“你想死彆帶上我們,”喬岩麵色沉如水,看著被林姐強製閉嘴的殷莓,“我教你們這些都是未雨綢繆,變故指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我隻有一個人,怎麼同時保證你們的安全,這點難道就沒有想過嗎?”
可惜現在的殷莓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死死抓著林姐的手,許久沒有修剪過的指尖嵌入對方的肉中,不一會兒,竟然冒出幾滴鮮血。
這一切她都沒有注意,而林姐一聲不吭,硬是將疼痛和委屈咽了下去。
喬岩注意到林姐被殷莓掐出血,他本來平複少許的怒氣再次暴漲,“你!”
然而蘇雨的出現打斷了他的話,連揚起的手都僵在半空中,過了幾秒,才慢慢放下。不過他的這一舉動還是嚇到了殷莓,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少落在林姐的手背。
“放開她吧。”
見蘇雨開口,林姐這才鬆手往後退了一步,她轉過身去檢查自己的手,本意可能是不想被殷莓發現而感到自責,卻不曾考慮見到此情此景,殷莓內心會怎麼想。
以為對方因為剛才的事生氣,不想看到自己,殷莓頓時慌亂起來,走過去想要道歉,林姐來不及躲閃,手上的傷便暴露在殷莓眼前。
“這是我掐的嗎?”
殷莓一把抓住林姐的手腕,歉意和心疼交織在一起,雙眼止不住泛酸,大滴的眼淚砸在傷口處,和血水融為一體,“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歎息,林姐將麵前的人擁入懷中,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堅定而有力地輕拍著她的背。
“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到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她低語,“殷莓,隻要我們在一起,不就好了嗎?”
活著,還是變成喪屍,亦或是被直接分食,就算這些結局充滿了不確定性,但那又怎樣。
沒有家人的她們本就無牽無掛,勇敢一回不好嗎,管他前方是什麼,有人陪伴在身邊,艱難險阻也不過是糖衣炮彈,跨過跨不過都是好結局。
林姐看得通透,但殷莓不一樣,在嘗試過幸運之後,她認為自己就該遠離一切不幸,不管是喪屍、末日、還是那些對她不好的人。
這樣的思想在一旦形成,想要轉變是件困難的事,但林姐願意去嘗試,她不會丟下殷莓一個人。
給林姐的傷口簡單包紮之後,眾人便商量著準備出發,蘇雨和喬岩去了頂樓,不知在搗鼓什麼,許久都沒有下來。
林姐則拉著殷莓去了僻靜的地方談心,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林姐在唱獨角戲,但隻要能換得殷莓一點認同,她就覺得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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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個背包拴在一起,路圓雅將其背起來嘗試了一下重量,她對淩潔點點頭,“還可以,不過出去還是需要翻牆的話,就有點麻煩。”
“蘇雨說不翻牆走大門。”
“雨雨什麼時候說過,我怎麼不知道?”路圓雅努了努嘴,“好啊,你們又背著我說悄悄話是吧?”
淩潔白了她一眼,“那是因為她說話的時候你壓根就沒在聽……”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
頂層,喬岩眼中有些憂慮,他詢問蘇雨,“怎麼樣?有把握嗎?”
“嗯,”蘇雨點頭,“你現在去把大門的鎖打開。”
“現在?會不會有點著急了?”喬岩皺了皺眉,顯然並不認同這個做法。
蘇雨沒有搭理他,而是在想另一件事,剛才她在警局的後院發現了一台柴油發電機,可惜裡麵剩的柴油並不多,找了一圈有沒有發現備用,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一起帶走。
回過神,她對上喬岩質疑的眼神,“沒事,去吧。”
對方執意如此,喬岩忽然有些懷疑,自己選擇聽對方的命令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其實按理來說,他是這裡最年長,而且身份最適合做領頭的人,理應由他來思考並決定引走喪屍的方法,然而沒想到全程都在被麵前這個女生牽著鼻子走。
“我鄭重地提醒你,你現在這個做法十分危險,不僅是對於你自身,而且是對其他人的不負責,”喬岩苦口婆心,“我們明明可以選擇其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