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張先、談弘幾人還穿著監獄的囚服,所以一開始幾個女生並不願意上車,她們害怕喪屍,當然也害怕這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東西。
但張先騙她們自己是獄警,不過是往外逃的時候情況太緊急,隻能隨便抓了衣服穿上。
漏洞百出的謊言,放在平時都是一眼看穿的程度,但在神經高度緊張、危險無處不在的情況下,幾個女學生已經沒有選擇。
她們爬上了張先幾人的車,然而直到現在,才真正得到暫時的安全。
談弘說完這些,惴惴不安地看著蘇雨。
“所以你們一開始對那些女學生就彆有所圖。”
陳述的語調,讓談弘連辯駁的勇氣都提不起來,他低垂著頭,從胸腔擠出一個沉悶的“嗯”字。
“行,知道了。”
蘇雨站起身,眼中泛著極致的冷意,她拽著談弘的衣服,將人像垃圾一樣扔到旁邊。
然後,拿出手槍,對準了剩下其中一人的腦袋,那人拚命搖著頭,祈求著蘇雨能夠手下留情,給他一條活路。
“早就該死了,你們。”
麵無表情說完這句,蘇雨扣動扳機,兩聲槍響,地上隻留下兩具無頭屍體。
不管是什麼年代,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都會被知情者詬病與譴責,蘇雨本不想開這個先例,但這些人給她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本來就毫無意義的人生,活著也不過是浪費資源,死之前能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反倒是便宜他們。
由於離得太近,旁邊的談弘臉上身上都沾了不少紅與白交織的碎塊,他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停止了思考。
蘇雨拿出手機再次確定時間。
三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地上的無頭屍體依舊沒有動靜,持續等待的時間裡,她抽空問起談弘剛才想用來交換性命的情報。
談弘腦袋一片空白,蘇雨又踹了他一腳,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就是…就是我們在路過一個服務區的時候,被攔了下來,裡麵有很多人,他們組成了一個名叫極樂團的組織,把那一截的高速公路都據為己有,隻要有車禍人想從那裡過,都得給他們食物或者其他東西,他們人很多,而且好像還有槍……”
在連續的驚嚇之後,談弘對精神也有有些不正常,說話都顛三倒四、詞不達意。
好在關鍵信息沒有遺漏,蘇雨追問“大概在什麼位置?”
“我不知道,我們沒有地圖,”談弘拚命搖著頭,似要證明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在快要接近黎陽市的地方,那個服務區很大,他們的人也不少,而且還有武器,你們的房車想要開過去,絕對不可能。”
在路過這個所謂極樂團的時候,如果不是程曉麗謹慎駕駛,及時發現鋪設在路上的路障和釘板,大巴車的輪胎就會因此報廢。
被逼停後,極樂團的人立刻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將客運大巴整個圍住,程曉麗沒辦法,隻能開車讓他們進來檢查。
所剩不多的食物被一掃而空,如此,那些人還不滿意,盯上了大巴車上的女學生,在秉持著及時享樂理念的極樂團中,她們會是很好的泄欲工具。
同樣把這些女學生看作禁臠的張先幾人不樂意,和對方來回爭論了幾個小時,最終隻留下兩名女學生當做“過路費”。
當然,那些食物他們也沒能搶回來,最終灰溜溜地開著車走了。
蘇雨看向客運大巴,“所以原來有五個女生?”
“不是,”談弘眼神閃躲,“原本有七個女生,剛開始我們沒有做措施,所以她們懷孕了,現在這條件根本就沒辦法打胎,所以……”
“所以你們就把她們扔在路上了。”
談弘不敢回答,算是默認了蘇雨的說法。
“關於那個極樂團,你還知道些什麼?”
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命,談弘不停地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刮著,試圖從中找出尚且有價值的信息。
然而那個時候他們連車都沒有下,一直被極樂團的人恐嚇威脅,連自由都沒有,還能對極樂團了解多少呢。
瞳孔中倒映出談弘幾經變化的神色,蘇雨了然,“沒有了是吧?”
談弘心頭一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脫口而出道“有的有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想起來,很快……”
這樣的把戲蘇雨見多了,如果知道他剩餘的價值僅此而已,她才不會浪費時間來聽這些基本等於廢話的東西。
無視對方涕泗橫流地哀求,蘇雨給了他一個痛快。
身後三具無頭屍體緊挨在一起,她一眼都不想多看,走上大巴,撲麵而來的怪味令她眉頭緊皺。
知道這一車人的經曆之後,味道的來源,已經不必多說。
三個女生坐在一起,從張先死去之後,她們的哭聲就一直沒有停過,如有不知情的人看到,估計會認為她們是在為同伴的死去而悲傷。
程曉麗安慰了這麼久,效果微乎其微,好在是路圓雅和淩潔用課本上學來的知識,儘可能去開導對方,這個過程雖然緩慢,但好歹是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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