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來了,其實說來說去,蘇雨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但裴漠不理解這樣做的意義,“為什麼啊?有人對你好你還不高興嗎?”
“我隻是不喜歡你這樣做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蘇雨拒絕得十分果斷,“裴漠,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心思,但很抱歉,我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打算,為了不耽誤你,你也可以認為是不影響你,打住吧。”
話不算絕情,但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她隻是單純地對裴漠沒意思而已。
原以為這樣說,裴漠就能死心,卻沒想到這家夥的腦回路異於常人,隻聽到了蘇雨這番話中根本算不得重要的“暫時”二字。
然後暗自竊喜,她隻是說暫時,意思就是等這場危機過去,或者說身邊的人都安穩下來,不用再操心的時候,她就會考慮這件事了。
那自己豈不是還有機會。
“沒事,”裴漠像哥們兒一樣拍拍蘇雨的肩膀,“這事不著急,等我們把眼前的事解決了,我再重新跟你表白。”
蘇雨?
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論起來,你爸媽不會是去繁花大學找你了吧?”裴漠注意著腳下的路,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不可能。”想也沒想,蘇雨乾脆利落地否認了這個可能性,路圓雅和淩潔重生的事情,她從未向任何人提及,對爸媽的說辭,也隻是讓他們乖乖呆在家裡,不要出去走動。
而且還有留在家中的那封信,蘇雨懷疑是之前的仇家劫走了他們。
但這個仇家是誰,一時間腦中還真沒有具體的人選。
兩人在冰層的掩護下,繞開了大部分的喪屍,順利來到木牆的門口處,這是蘇雨他們來時的方向。
“已經十分鐘了,”蘇雨看了下許琦給她的手表,“該過去的喪屍離開了大半,那些看似笨重的一階,行動起來倒是快得很。”
普通的喪屍跟在一階喪屍後麵,繼續往北走,裡麵是深山老林,一戶人家都沒有,也不知道它們此行的目的地究竟是何處。
兩人查看一番,發現外麵的喪屍的確不多,他們就把門鎖上,繼續朝下一道門前進。
“看前麵。”
在有關蘇雨爸媽的事情上,裴漠幫不上忙,隻能保持沉默,但在眼下的環境中,他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蘇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幾隻普通喪屍圍在混凝土澆築的牆邊,在牆上,有一個被嚇得麵無人色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基地的作戰服,手裡卻沒有槍。
裴漠打算先觀望一陣,但蘇雨卻在看清對方臉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地朝他而去,沒辦法,裴漠也隻好跟著。
蘇雨腳步十分匆忙,好似害怕慢上一分,這人就會被喪屍生吞活剝。
因為要維持冰層,所以殺喪屍的活兒全部被蘇雨攬去,她動作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三兩下就解決了最近的幾隻喪屍。
匕首上沾滿了汙血,她並不在意,隨意在喪屍的衣服上擦了擦,又再次捅入下一隻喪屍的腦袋。
在此過程中,她感受到了不同喪屍頭骨的硬度,有些軟得像豆腐塊,有些則硬得宛如塊鋼板,匕首的刀尖都受損。
殺完最後一隻喪屍,蘇雨看著算得上千瘡百孔的匕首,心疼了兩秒。
坐在圍牆上的男人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兩人,隻是他平時隻在地上基地待著,麵對兩個陌生麵孔,根本就摸不清對方的身份。
他保持著應有的警惕,“謝謝,你們是?”
“先下來再說吧,我們送你回基地。”
裴漠招手,那人卻不動。
“下來。”蘇雨的話透出薄薄的冰層,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冷得男人打了個冷顫。
如此,被槍口指著,男人終於肯離開自認為安全的圍牆,然而他剛落地,就被蘇雨一腳踹在肚子上,往後倒徑直撞在了牆壁上。
他抱著後腦蜷縮在地上,不僅是他一頭霧水,連裴漠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蘇雨來到男人的跟前,抓起他的頭發,逼迫他仰視自己。
再次確定沒有看錯,蘇雨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但希望你記得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
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蘇雨就把人打暈,讓裴漠先帶著他回去。
“我先回去?”裴漠指著自己,“我回去了誰來保護你?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一隻二階喪屍沒找到嗎?你一個人行動,我不放心。”
“行。”
蘇雨也不介意,隻是讓他把地上的人背起,“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但蘇雨都這麼說,裴漠哪有拒絕的道理,他認命地將人甩在自己背上,也不管倒栽蔥的姿勢對方會不會難受,反正不會死就行。
不過可惜等二人把所有的木門都關閉,也沒有看到第二隻二階喪屍的蹤影。
重新回到地下基地,蘇雨讓裴漠啟動了地上所有的監控設備,讓南希地毯式搜查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還留在基地內的隻剩普通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