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耀先的話,魏三坪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他笑著說道,“六哥,我聽說你打賭從來都沒有輸過……”
“當初在特高課大牢,你和土肥圓打賭都贏了,可我就偏偏不信這個邪!”
“我對馬處長還是有信心的。”
“馬處長又不是豬,死豬還不怕開水燙呢,馬處長這匹老馬,少說不得堅持三個小時?”
魏三坪笑著看著鄭耀先手中的銀元,自己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
兩個人現在好像完全沒有將馬敬宗放在眼中。
“魏將軍,你剛才的話給我了一個啟發!”
“馬處長不是豬,但這匹老馬要是用開水燙的話,到底能堅持多久?”
“好像以前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
鄭耀先說完,就從文件袋中掏出了一遝資料。
他拿著資料在馬敬宗的麵前晃了晃,“馬處長,這些都是我這些天找到的證據。”
“魏將軍,讓人準備燒開水。”
“我會把這些證據放在馬處長的身上,用開水澆這些證據。”
“我想,兩個小時應該足夠銷毀這麼多證據了,隻要馬處長能堅持下來,也算是完成了我剛才的承諾!”
看到鄭耀先臉上的笑意,馬敬宗現在渾身都哆嗦起來。
他上下牙打架,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魏將軍,一定要讓戰士們將水徹底燒開。”
“這好歹是一塊銀元呢,要是輸了,我要損失兩包好煙呢!”
鄭耀先話音剛落,馬敬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魏三坪皺了皺眉頭,馬敬宗現在的褲管已經濕透了!
“不要折磨我,我說!我說!”
馬敬宗的心理防線徹底破碎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麵對的情況,他甚至想立刻就一頭撞死在牆上。
“這……”
看到馬敬宗的樣子,鄭耀先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他搖了搖頭,“馬處長,怎麼這麼快就想明白了?”
“你讓我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馬敬宗看了一眼鄭耀先。
這張帶著笑意的麵孔,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阿嚏!”
“阿嚏!”
就在鄭耀先和馬敬宗說完之後,他突然連續的打了幾個噴嚏。
他掏出手帕擤了擤,又扭頭看了魏三坪一眼。
“準是有人又在背後念叨我的壞話!”
鄭耀先說完,瞥了一眼馬敬宗現在真嚇尿了的樣子,搖了搖頭。
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興趣再審訊下去。
“魏將軍,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出去外麵透透氣……”
聽到鄭耀先的話,魏三坪點了點頭。
看馬敬宗現在的樣子,肯定是問什麼說什麼!
來到監獄外麵,鄭耀先吹著冷風又點燃了一根煙。
這一次柯城機場調查內鬼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挑戰。
之所以他從一開始要偽裝成薩文輝,就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也不知道沈飛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鄭耀先看著月色,長歎一口氣。
這是當他得知滬市已經到處在抓捕他之後,他還特意跑到姑蘇,去見了潛入滬市行動的趙寶河一麵。
既然敵人以為他鄭耀先在滬市,那他就必須要做出這副架勢來。
這也算是他唯一能幫助沈飛做的事情。
“要是你小子能扛住這些壓力,那就比我都要強多了!”
鄭耀先深深地吸了口氣。
作為組織的臥底,他打入軍統內部,雖然也背負著罵名,但這些罵名和沈飛現在處境相比,實在是不足為道。
一根煙在鄭耀先的指間燃燒著,直到燙到了手指,鄭耀先才反應過來。
月明星稀,清風徐來。
鄭耀先看了看遠處筆直寬闊的跑道,他再次想起了眼下的事情。
“六哥!”
不到半個小時,魏三坪就走了出來。
他手中拿著供詞,“馬敬宗把一切都招了!”
“你看!”
魏三坪臉上現在看上去無比的輕鬆。
當初鄭耀先來到柯城機場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畢竟,能讓鄭耀先出手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六哥,還是你高明啊!”
“三言兩語就讓馬敬宗這個小崽子把什麼都招了!”
聽到魏三坪的話,鄭耀先嘴角上翹。
他隨即解釋道,“魏將軍,馬敬宗留著對我們還有用。”
“現在敵人盯得緊,他們千方百計打探我們這裡的情況,說白了就是要判斷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我們要利用馬敬宗給敵人吃一顆定心丸。”
“正所謂鋼刀可以割肉,語言可以斷頭!”
“如果我們動用大刑的話,接頭的敵人肯定能看出異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