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我親愛的伊麗莎白,我們換個話題怎麼樣?”
“換?換什麼?比如說你壓床底的寫真集?”
伊麗莎白眯起了眼,把臉貼了過來,微光中,有些透明,她最討厭彆人不認真聽她說話了,這個人尤其是西斯。
明明都有她了,竟然還成天想著彆的鬼,妹妹可忍,姐姐也不可忍。
“咳咳,青春修煉手冊,男孩兒成為男人的必備階梯。”西斯的臉上有些尷尬,手指突然指向窗外,“喂,伊麗莎白,你看那是什麼?”
西斯粗暴的轉移話題,雖然很糙,但是百試不爽,每次都能吸引住伊麗莎白的注意力。
伊麗莎白偷偷白了他一眼,西斯?還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這招早就對她沒用了,剛剛從紅寶石中醒來時候難免會對外界產生好奇,但日子久了,發覺外界也不過如此。
世界在變,生活方式在變,人一成不變。
掠奪,戰爭,廝殺,爾虞我詐,自相殘殺,幾百年過去了,人類一點兒都沒變,披上了一張名為文明的外衣,內裡依舊野蠻。
窗外道路崎嶇,白雪皚皚,濃密的針葉林一眼望不到儘頭,和家裡一樣,永遠都無法帶來新鮮感。
她願意轉頭,願意看,隻因為指的那個人是西斯而已,一個人願意指,一個人願意看,簡簡單單。
“北境的雪,還真美啊,和老家那邊不一樣呢!”
西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出這樣一聲感歎,寒風颼颼,冷入心脾。
至於伊麗莎白,她扭頭斜了西斯一眼,點了點頭,她已經死了,自然感受不到車外愈漸下降的溫度,但她毫不在意讓自己看起來更柔弱一點兒,身體與西斯靠的很近,頓時,西斯更冷了。
……
濃霧漸起,汽車越行越慢,這是一輛老式uaz尤茲,車裡全是冰冷的鐵家夥,包括駕駛台都是鐵皮的。
雪境上的老毛子,貫徹著從二戰一直延續至今的暴力美學,和t34一樣,這輛從烏裡揚諾夫斯克州出廠的“老爺車”級越野車無比的結實。
發動機和地板上全包裹著被子,輪胎上更是帶著許多小釘子,這名司機是個雪域上的老手。
四周樹影綽綽,每一根雪鬆底下都暗藏著亡魂。
嗚!
不知是不是錯覺,西斯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悠長的號角聲,像是有人正在狩獵。
雲團翻湧,前方的道路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像是有神靈將其從中截斷。
嘟…嘎!
如同鋼鐵巨怪般的老式uaz尤茲飛速的停車,地上是足足有幾尺厚的堅冰,就算是速度不快,車身依舊是向前滑了幾步,慶幸是有驚無險,司機把頭扭了過來。
那是一個標準的中年白人,頭上帶著一頂針織帽子,他是樂心的私人司機,從小在這片土地上長大,曾經是占星施術旅團的成員,在被俄羅斯成教追殺的時候被樂心所救,是一個並不算強大的魔法師。
“西斯少爺,現在……”
他的臉上有些糾結,說話更是吞吞吐吐,縱然他見多識廣,幾乎跑過俄羅斯全境,但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場景,隻得扭頭向著西斯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