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洵動手前,陸鳶已經及時出手,把馮如惠連人帶棍踢飛了出去。
這時,沈夜闌才匆匆趕到。
“快住手!”
望著眼前的男人,俊美的眼眸帶著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沈昭月跑過去扶起癱坐在地上的馮如惠。
馮如惠看見沈夜闌像是找到了靠山,不顧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衝了過去,拽著沈夜闌的衣袖哇哇大哭。
“老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沈安寧這死丫頭,帶著她的野男人,來打我,她大逆不道啊!”
沒想到沈夜闌卻甩開了她的手,
“夫人,慎言!”
轉身對眼前的男子舉手作揖,“小侯爺,是我管教不嚴,請恕罪!”
馮如惠立馬停住了哭聲,不解地追問“小侯爺?小侯爺不是去大月迎娶公主了?”
沈夜闌大怒,“蠢婦!還嫌不夠丟人?這位是燕洵小侯爺,燕臨的弟弟。”
馮如惠回頭對沈昭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上前。
沈昭月馬上領會,俯身請安“啊,都說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己家,原來是前姐夫的弟弟,小侯爺,昭月這廂有禮了。”
一副嬌滴滴的死德行,裝給誰看。
沈夜闌見燕洵並不想搭理她,忙伸手迎道“小侯爺,小女被我慣壞了,不懂禮節,您彆介意,這邊請。”
燕洵回身拉身後的沈安寧,她卻瞅著乳母和青竹不動。
沈葉瀾忙吩咐周圍的下人道"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大小姐房裡的人扶回去,好生伺候。”
他沈葉瀾還真現實,現在她又是沈家的大小姐了。
這種種遭遇,讓沈安寧瞬間認清了現實。
光憑她自己,彆說護住自己身邊的人,護住自己都費勁。
她必須要趕緊換個人抱大腿。
抬眼一瞧,眾裡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家前廳,
燕洵坐在主位的紅檀太師椅上,端著手裡的茶杯,麵無表情。
沈夜闌苦笑道“哎呀,這幾日,承蒙小侯爺對小女的照顧,沈家不甚感激。
她不懂事,跑了出去,他母親給得說的夫家日日來鬨,如今您把他送回來。我們也就放心了。”
話裡話外,都是讓燕洵少管閒事。
燕洵仍舊麵無表情的坐在那,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喜怒不顯,溫和安靜。
“既是沈家家事,小侄不便過問。”
嗬,你倒是拎得清!
燕洵繼續開口道“隻是你家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這等打罵屬實有些過分了。
我想她夫家,也不想娶個滿身傷痕的新娘子回府吧!”
沈夜闌捋了捋胡須,不好意思開口,“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天色已晚,如今燕沈兩家又是剛剛退婚的關係,我就不留小侯爺在家吃飯了。”
燕洵也樂得清靜,抬屁股就想走人。
沈安寧一把拉住他,“你等等!”
“兩家祖上的婚約,是你們燕家說退就能退的?”
見她如此硬氣,沈夜闌也忍不住側目,想看看她這閨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燕洵饒有興趣地回身,問道“沈小姐,此話怎講?”
沈安寧信步走來,一排落落大方。
“我聽我娘親說,這婚約本是我祖父在戰場上,以命救下燕家老王爺。
老王爺感激不急,親自下聘,為燕王爺求娶我娘做這燕王府的當家主母,以示兩家永世交好。
燕洵溫和淺笑,“是有這麼一說。可是……”
不等他說完,沈安寧直接搶話道“祖父說當時的婚約本是定的兩家的兒女,怎奈我娘硬是沒看上你爹,非要嫁給我爹這個……窮酸書生。”
她祖父的確是這麼說的!
“不得已,才下延到我們這一輩。
但是,老王爺曾以整個燕家賭誓,除非我沈家主動提出,否則燕家後人斷不可退婚。
此時白紙黑字寫在婚書裡,你燕家可認?”
燕洵嘴角彎出一抹笑,沒想到這沈安寧表麵上端莊賢惠,這內心裡竟也是個伶牙俐齒的!
“認,又如何?”
沈夜闌聞言,忙用眼神招呼馮如惠去驗證。
待馮如惠滿麵春風點頭回應,他也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姿態。
牽起沈安寧的手,心疼安撫道,“哎呀,寧兒,你不早說!白受了這遭罪!”
轉身對燕洵開口道,“如何?這婚約是有官府大印。我們西涼向來遵從法度,這官府大印效力等同天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