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楚還在水裡來回翻找,燕翎忍不住開口“傻子,彆找了,估計是她自己從彆處遊上來了,嫂嫂快不行了。”
雲楚雖然百般不放心,但是看著奄奄一息的沈安寧,他還是不能放任她不管。
隻能渾身濕淋淋地躍上水麵,抱起沈安寧朝岸邊走去。
正殿裡的男人繃緊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炙熱的眼神卻從未從沈安寧身上離開。
“玩了這些時日,本宮也乏了,我去換件衣服,公主和駙馬自便吧。”說著羽陽公主便起駕離開。
此時,林子裡狩獵的燕洵也倒黴得很。
他本不想離開沈安寧,但是那倆混小子,哄他說林子裡有隻白色狐王,不僅一身皮毛勝雪,還罕見的擁有九尾。
若是射中了,挖出他的狐丹,便可做成這世間最催情的秘藥,放一點在心愛的人身上,那人定會對自己死心塌地,再無二心。
對沈安寧的私心,讓燕洵對這九尾狐王的妖丹動了心思。
幾個人圍獵到山穀前,卻被一陣煙霧迷了方向。騎馬走了幾圈,不僅沒找到九尾狐王的半點影子,連自己人都走散了。
燕洵知道自己肯定是掉入了彆人設置的迷瘴中。
他跳下馬,警覺地拿出腰上的佩劍。
一邊喊著其他同來的夥伴,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前走去,還不時用劍在樹上做記號。
然而,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走到一棵最初陷入迷瘴的大柳樹下。
就像以前老人說的鬼打牆。
燕洵有些慌了,馬兒也越發的焦躁不安,最終在一陣虎嘯聲中馬兒掙脫了韁繩,朝森林深處走去。
沒有辦法,燕洵隻能朝著馬匹的方向追去。
濃霧緊緊圍繞著他,甚至連一米的距離都看不清。
燕洵腳下一滑,像是猛地被人推了一把,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我不能就這樣死,安寧還在等著我。
心中的執念,讓他在滾落懸崖最後一刻,把劍插在了岩石縫裡。
如今的他,隨著風在峭壁上飄蕩著。
本就不擅習武的燕洵,此時手上已經被勒出條條血痕。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透過濃霧,他看見五六匹灰白色的野狼,朝這邊慢慢靠近。
他瑟縮在身子,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此時,不僅手上的疼痛,連腳踝也腫脹得不行。
剛剛大病初愈,燕洵的身體已經是無比虛弱,眼前逐漸模糊起來。
這要掉下去,那是必死無疑。
此時,一聲嬌弱的嗚咽聲從雜草堆凹處傳來“救駕,救駕!”
透過迷霧,那女生越跑越近。
他這才看清,滿身汙漬,發髻散落的女子竟是長公主羽陽殿下。
她皮膚雪白,紅唇烏發,一雙嬌俏地狐狸眼漂亮得驚人。
顯然公主也已經看見了他。
來不及想公主一個柔弱女子怎麼也會和他一樣落入迷瘴之中,且身邊沒有半個護衛。
他隻知道,現在若是見死不救,死的不僅僅是自己,很可能是燕家滿門了。
雖然現在自己也是靠意誌力強撐著維持清醒,馬上就要到達極限了。
但是看著少女蒼白的臉,和渴望的眼神。
他還是伸出手去“公主,快把手給我。”
少女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幾秒,眼神裡帶著些許玩味地把手伸了出去。
此時狼群已經圍到了跟前,甚至有幾隻不怕死的,跳起來幾乎能夠到公主的繡花鞋。
那綠油油的眼珠透露著狠厲和貪婪。
而他的佩劍很明顯已經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劃著石縫發出刺刺啦啦的響聲。
身下的少女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受了驚嚇,故意搖晃著身體,大喊大叫。
燕洵的手已經開始伸出大顆大顆地血珠,順著他的手踝,滴滴答答地落下。
而那些紅了眼的餓狼,聞到血腥味,更是發了狂地叫喊起來,有幾隻已經控製不住起跑、彈跳想要撲到他們身上。
再這樣下去唯有一死。
再往前就是瀑布,那池水冰寒,深不可測,如今也是開春時節,卻仍然飄著大片的浮冰。
燕洵低沉著眸子“公主,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