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這一覺睡了好久,睜開眼看著圍在自己床邊的人,她反而有些不解。
看著燕翎紅紅的眼眶,她掙紮著起身開口。
“好妹妹,都怪我,不會水還喜歡往水邊湊,讓你們擔心了。”
南黎上來握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安寧,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安寧搖了搖頭,“就是剛才掉進去多喝了幾口水,彆的沒事。”
“那就好!”
此時她體內的金蠶蠱還未發作,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幾個宮人進來,“小郡主,公主問夫人的病情如何,若無大礙,請各位去前廳看戲。一會陛下也要過來。”
沈安寧忙欠身回禮,“已無大礙,多謝公主掛念,我們馬上就過來。”
她想著前些日子皇上還因為燕洵的病,賞賜了鹿肉等吃食,現在有機會麵聖,必得感謝一番。
忙起身招呼南黎幫自己把散落的發髻重新梳理規整。
眾人落座,好戲開演。
講的是一對恩愛夫妻,男子隨軍出征,女子在家苦等多年吃糠咽菜。
男子錦衣華服還鄉,卻不肯相認。
原來是他早貪圖榮華富貴娶了鄰國的公主,成了當朝駙馬,甚至陷害糟糠妻的故事。
這是盛京最有名的戲班子,各種大角兒演得那叫一個逼真,連台上的羽陽公主,也忍不住抹了兩把眼淚。
反倒是台下的大月公主和駙馬看的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沈安寧抬頭便對上了燕臨那一對深色的眸子。
她佯裝喝水避開,卻仍能感覺那一束眼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燕翎關切地問道,“嫂嫂,你可有不舒服?”
沈安寧起身“沒事,肚子有些不舒服,我讓南黎陪我去小解,你在這陪著公主,莫要失了禮數!”
剛起身,卻聽一個宮人扯著嗓子喊道“陛下駕到,眾人行禮!”
一時間,台上唱戲的,台下聽戲的都停止了動作,全部跪地麵向門外。
皇帝身著龍袍通身繡九條金龍,正龍繡得正襟危坐,行龍繡得極富活力,似動而非動。
四條正龍繡在龍袍的前胸、後背和兩肩,四條行龍在前後衣襟部位,這樣前後望去都是五條龍,讓人望而生畏。
“父皇,您怎麼才來,孩兒等你多時了。”
羽陽公主忙從鳳椅上跑下來,攙扶著皇帝往正座走去。
“父皇還要和眾大臣商量國事,哪像你一天就知道玩鬨。”說著還拿手輕刮了一下公主的鼻尖,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方抬頭看向台下跪著的眾人。“眾卿免禮,本是家宴,無需多禮。”
說著他看向左手邊的穿著特殊的兩人,“下邊坐的可是大月的公主和駙馬?”
少女忙挎著男子下座行禮道“大月拓跋淩,攜夫婿燕臨恭賀陛下壽禮。”
看她這反應,老皇帝就知道自己選對人了,這才沒幾日,燕臨已經把大月公主收拾得服服帖帖。
“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