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深處,
燕臨一直看著人沒追上來,才放心的將沈安寧放了下來。
他本身傷口惡化著,又扛著沈安寧走了這些路。
臉色已經蒼白的嚇人。
仍舊從懷裡摸出路上采的一捧紅彤彤的野果子,塞進沈安寧手裡。
“餓了吧,這裡沒有吃的,先墊墊肚子。”
沈安寧仍舊漲紅著臉,將手裡的果子一扔扔出去老遠。
略帶哭腔地說道,“少裝好人,誰要吃的你的東西!”
燕臨也不生氣,走過去,彎腰撿起被她扔掉的果子在靠近的溪水裡洗了洗。
隨機拿了一個放進嘴裡。
“哎呀,你不吃正好,我還餓著呢。吃完趕緊找回去的路,淩兒肯定日夜為我擔心,難以入眠。”
沈安寧聽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還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呢,我家燕洵肯定也在掘地三尺的找我呢。”
見沈安寧悄悄吞咽著口水,他微笑著開口。“你還彆說,這果子雖然生在野外,沒人看顧,味道可比進貢的荔枝還要香甜。”
從昨日兩人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全靠一口仙氣吊著。
如今已經是饑腸轆轆,看見什麼都像雞腿。
沈安寧咂吧了兩下嘴,直接從他手裡奪了兩個過去。
明明是為了救他才遭了這份罪,憑什麼他吃著,自己看著。
說罷,將果子在裙擺處蹭了兩下,也顧不得乾不乾淨,直接塞進了嘴裡。
輕輕一咬,濃鬱的果汁瞬間充盈了整個口腔,差點沒把她的魂給酸離體外。
這他媽是醋精做的吧,怎麼比酸梅還要酸上十倍。
為了騙自己,燕臨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吃了一把。
沈安寧,直接將嘴裡的酸汁吐了出來,又把手裡還剩的果子當作武器,直接朝著燕臨扔了過去。
漲紅著臉,大吼道“燕臨,你又騙我!”
想起最近的苦楚,眼淚不自覺的掉落了下來。
燕臨剛才還笑得人仰馬翻,看她掉眼淚,心裡某處莫名抽動了起來。
他連忙起身,尋遍了身上,竟沒有一塊乾淨的帕子。
於是便拿了衣袖去擦沈安寧臉上的眼淚。
“是我不好,不該逗你,彆哭了。”
沈安寧哪容的他用臟兮兮的袖子擦自己的臉,直接上嘴在他遞過來的胳膊上用上了吃奶的勁,狠狠咬了一口。
燕臨也不抗拒,隻是那樣怔怔地看著她。
沈安寧咬了一會,直到上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血色牙印才肯鬆口。
抽了抽鼻子,把眼淚鼻涕往燕臨的袖子上擦了擦。
“我才不是為你哭!昨日我感念你為我擋刀,才以身相護。
沒成想你竟然害我差點被人吃了,我咬你一口也算報仇,以後咱們互不虧欠,兩清。”
燕臨呆呆地凝視著手上的牙印,微笑著點了點頭。
“快走吧,再晚就進不了城了。”
心裡確實萬分苦楚,沈安寧我和你之間哪是那麼容易清算的。
兩人順著溪水,一路沿著山路而下。
燕臨知道她不習慣山路的陡峭,又不願意被自己攙扶,於是便特意找了根枯枝,兩人一人扶一邊。
讓沈安寧可以借他的力,走得輕鬆一些。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山下趕著,燕臨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沈安寧。
她身上的衣裙已經被樹枝掛得破爛不堪。
大腿處甚至露出白花花的嫩肉。
他臉紅地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自己的披風扔給了她。
“前邊就是清泉鎮了,到了那給你買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