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在一起這麼久,怎不知他還有這樣的古怪癖好。
沈安寧隻當他是腦子被燒迷糊了,並不搭理他。
兩個人趁著月夜,走了好一段路,方進了一處小小的院落。
那院子院門不高,隻有兩三個低矮的小屋,屋內的籬笆牆裡還喂養著幾隻雞鴨。
門口的小黃狗看見生人,本想張大嘴巴狂吠,可看清來人是玉娘後,搖著尾巴跑過來在她的腿上親昵地蹭了蹭。
主屋裡的燈已經滅了。
估計婆婆以為她和小叔,今夜又在外打魚回不來,就和孩子早早睡下了。
玉娘和沈安寧合力將燕臨扶進了左邊的偏房,雖然有些簡陋,但是床榻、櫃子上,收拾的妥帖乾淨。
“我家簡陋,公子和姑娘就在這裡,將就湊合一晚。”
沈安寧忙欠身謝過,心裡想著那醫館裡的兩個歹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得快些與燕洵聯係上。
玉娘仍舊是一臉愁容,轉身出門,輕輕為兩人掩上房門。
小叔意外落水,至今未歸。
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若是明日婆婆問起,自己又該如何跟她解釋?
她低著頭,信步走入右邊小叔的屋子。
因為有叔嫂這層關係,她從不曾進來過,就算是添飯送水,也隻敢從外麵敲門,遞了東西轉身就走。
如今,她把自己的屋子借給了那對小夫妻,自己也隻能在他小叔的房子將就坐上一晚。
明日好給婆婆說明情況,報官尋找才是。
她輕輕推開房門,男人的屋子裡沒人什麼擺設,堪堪隻有一張簡陋的小床。
許是起得著急,薄薄的一床單被,隨意窩在床榻上。。
想著小叔子總是把賣魚的錢,給她置辦東西,她心中也不免傷感起來。
那年征兵,本該是小叔子到了合適的年紀。
可是他外出不慎摔斷了胳膊,她夫君才不得不頂替了名額出兵去了大月。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三年。
他們孤兒寡母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本事,得虧小叔子整日裡帶著她出門捕魚,才將將能維持一家人的生機。
如今連小叔子也……
莫不是她真是彆人嘴裡說的掃把星的命格?
想到這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她走到床榻邊,想著將小叔的被子疊整齊。
拉起被子,一個紅色的鴛鴦肚兜,卻從那團被子中被抖摟了出來。
“這……”
女人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丟失的小衣。
因為家裡有小叔子,這些貼身的衣物,她根本不敢明目張膽晾在院子裡。
都是洗乾淨趁著大家睡著才往自己的窗戶上晾曬一會,早晨半乾著又匆忙收起。
可是那些小衣還是時不時就丟失不見。
她原以為是晚上被村裡的野貓叼了去,沒想到竟出現在小叔子的房裡,還是床榻之上。
細思極恐,她又翻開小叔的枕頭。
那裡竟全是她的頭發、首飾,甚至一條褻褲已經被揉搓得不成樣子。
旁邊竟然還有半瓶蒙汗藥。
難不成表麵上,一直對自己恭敬有禮的小叔,竟對自己有這般肮臟心思。
這蒙汗藥又是用在誰身上的?
想著每晚小叔步行去隔壁村子給婆婆、孩子打牛乳,必是要強迫自己也喝上小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