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院落廚房本就不大,但是好在炊具一應俱全。
沈安寧穿過來之前,也是會做幾樣拿手菜的,隻是用的那也是煤氣灶。
這個還得先點火的土灶,還是不會用啊。
她點燃引火的玉米瓤,又扔進去一些木頭,木頭還沒點著,玉米瓤已經燃儘。
又是拿扇子扇,又是拿鼓吹棍子吹,如此折騰了半天,火沒點著,自己倒是抹了一臉的爐灰,活像隻花貓。
沈昭月靠在門口,嗑著瓜子,幸災樂禍地看她折騰。
捂嘴抻笑著,“沈安寧,你也太慘了吧,由妻到妾也算了,現在可好,成了燒火做飯的丫頭,再這麼下去就得給我倒糞桶了……”
瓜子都堵不上你這張嘴。
沈安寧索性拿起扇子,使勁朝土灶裡扇去,那濃煙滾滾,嗆得沈昭月眼淚鼻涕齊流。
一邊罵一邊往後退去。
“沈安寧,你是故意的,一會小侯爺回來,我定要讓他治你的罪。”
整天小侯爺長,小侯爺短的,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誌氣,跟我掐一架。
這麼一折騰,那堆火竟然奇跡般的著了起來。
沈安寧從油桶中挖了一勺白色的油膏,放入鍋中,爆好蔥花。
將撥好的蝦仁,裹了少許麵粉雞蛋,一個個丟進鍋裡,炸成金黃色的蝦球撈出。
又將切好的西紅柿丁一股腦倒了進去,撒上少許糖和香醋,炒出沙汁。
最後,將蝦球倒入。
一盤子香噴噴的茄汁蝦球就出鍋了。
這色香味,出去飯店裡,不得賣好幾兩銀子。
隨手打開旁邊燉著的蛤蜊豆腐湯,咕嘟咕嘟得冒著泡,奶白色的湯汁泛起絲絲油花。
隨後又涼拌了幾道青菜。
這頓飯,總算成了。
她將幾道小菜,隨意地扔到主屋的飯桌上,
想著要是偶爾做做,是有幾分情趣,但要是天天這麼做,著實受不了。
她得趕緊想法逃出去才是。
此時,屋外下起了小雨。
這江南煙雨蒙蒙的,兩天一大下,一天一小下,瞧著屋簷底下瞬間彙集成串串水珠簾,沈安寧忍不住伸手去接。
也不知道燕臨怎麼樣了?
他那個大月公主,又沒有拚儘全力把他救出來。
這梅雨季節,傷口處肯定不容易結痂,若是再平白受些牢獄之災,恐要落下病根。
但是轉念一想,這些本就都與自己無關了。
雨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走來。
從未見過燕洵如此狼狽,月白色的外袍已經濕了大半,還被他脫下來蓋在手上的籃子上。
隻留下白色的裡衣,被雨水浸透。
雨水順著黑色的發絲,滴滴答答落在臉上,把本就白皙的臉,衝刷的更沒了血色。
真是個大爺!
沈安寧慌忙從廊子裡扒拉出一把油紙傘,扔給陸鳶,“你快去看看你那個傻主子,又怎麼了?”
陸鳶抬眼望去,忙不迭跑了過去,想要一把接過他手裡的籃子。
卻被他躲了過去。
“小侯爺,這是去哪了?”
燕臨也看見了坐在廊子下看雨的沈安寧,有些尷尬的拿袖子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飯菜可做好了?”
沈安寧仍舊固執地坐在那,用手撐著下巴,並不搭理他。
直到他將兩籃子水靈靈的果子,遞到她麵前。
沈安寧眼前一亮,一把抓了幾個,努著嘴道“不是嫌臟,怎麼還買這個?”
燕洵看似隨隨意地往前走了兩步,“你彆誤會,我不過是看那賣果子的老婦人帶著孫女,冒著雨營生,著實不易,便買了她的果子,讓她好早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