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再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一股烤肉的香氣,幽幽喚醒了她的食欲。
燕臨正和雲楚在火堆上烤著打來的野味。
新鮮的嫩肉被火烤出些油脂,油脂滴落在火焰上,劈啪作響。
旁邊還串著院子裡剛摘的嫩筍,滴答著清甜的汁水。
青竹發現沈安寧醒了,忙拿了剛剛烤好的魚,給她遞了過來。
沈安寧接過烤魚,吃了幾口,就又把它遞給了青竹。
燕臨以為她是不合胃口,又把剛剛烤好的兔肉遞了過來。
沈安寧也隻是搖了搖頭,現在她身上仍是疼痛難忍,哪裡吃的下?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燕臨的麵具上,以前從未見過他戴麵具。
如今逃難,估計是怕碰見認識的人,暴露了行蹤,所以她並不起疑心。
她內心掙紮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開口,“燕臨,羽陽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臨並不著急回答,隻見他將手中的兔肉找了些香嫩的部位,撕扯成條,放在荷葉上遞給沈安寧。
“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多少吃點,要不然身上的傷不容易愈合。”
他知道她心中疑慮,便將天牢中司羽如何變身成狐的事,一一說與她聽。
唯獨沒提自己遭受的重重刑罰。
沈安寧眉頭緊皺,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是說羽陽公主,並非本人,而是那日被你刺傷的紅衣少年,一隻九尾紅狐?”
燕臨緩緩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地與她說著,“如今,隻剩八尾了。”
“那傳聞被你砸碎麵容,掏出內臟慘死的人,必定也不是他。
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沈安寧有些不解地追問。
燕臨又將烤好的魚肉,輕輕吹了吹,小心地摘去兩邊的魚刺,小心得放在她手中的荷葉裡。
“一開始,他是說報斷尾之仇,一心要取我性命。
但是雲楚和南黎救我出來,他又故意弄出公主慘死的虛假一幕,定是想把罪過,禍及燕王府。”
那現在燕王府的災禍也就說得通了。
見沈安寧多少吃了幾口荷葉中的烤肉,他才放下心來。
待沈安寧放下手中的荷葉,他直接拉她起身到院子中。
他將身上的鬥篷輕輕披在沈安寧的身上,鼓足勇氣,試探著開口。
“安寧,明日便與我們一道回大月吧?
如今到處都是追捕的官兵,你自己留在盛京,我不放心。”
沈安寧看了他一眼,那漂亮的眸子竟是渴求。
隻是她以何身份跟他回大月?
他那大月公主的妻子又豈能容他帶回一個前任回去礙眼。
沈安寧輕輕搖了搖頭,“如今我名義上仍是燕洵的妾室,於情於理,我斷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雖然她知道目前自己沒有任何力量去救他們於水火,總歸得留在這才能想出辦法來。
沈安寧第一次因為自己沒有彆人穿越故事中的金手指而感到懊惱。
想想自己穿來之前就是個隻會坐吃等死的廢物。
穿越過來,要武功沒武功,要能力沒能力,僅憑著一腔熱血,逞匹夫之勇。
要不是靠著自己的女主光環,早就成了出場不過三秒就領盒飯的炮灰,還得拖累彆人。
燕臨卻目光凝重,聲音也跟著低沉了幾分。
“我這次回來,本就是來找他們報仇的,他們要還得可不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