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如墨般漆黑的籠罩大地,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
微風輕拂,帶來了初夏特有的清新氣息,那是青草混合著泥土的芬芳。
在這靜謐的夜晚,幾隻夏蟲躲在草叢中,輕輕地哼唱著它們獨特的旋律。
經過一整天繁忙而充實的開業活動,沈安寧終於迎來了放鬆的時刻。
她靜靜地坐在櫃台前,目光凝視著店內的一切,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忙碌之中,遲遲不願離開。
青竹已經過來催促了兩次,她隻得慵懶地動了動身子,然後緩緩起身,朝著內庭走去準備用膳。
不是因為沈安寧有多麼敬業,而是今天賺到的錢實在太多了,多得讓她數都數不過來。
她心裡暗自盤算著一天就能賺取一千兩金子,那麼十天就是一萬兩,一個月豈不是足足有三萬兩之多
天哪!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匆匆吃完幾口飯後,沈安寧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臥室,繼續開始數錢之旅。
那清脆悅耳的銅錢撞擊聲,猶如天籟一般動聽,令她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乳母走進房間,關切地再三催促她早點休息。
麵對乳母的關心,沈安寧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錢罐子。
沈安寧靜靜地躺在床上,或許是因為太過興奮,她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覺。
思緒漸漸飄遠……
燕洵此刻會身在何處呢?
自從燕臨走後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時光,他前往大月至今杳無音信。
而翎兒、燕王和燕王妃是否已經重獲自由,她同樣無從知曉。
甚至連那個頭腦簡單、身材魁梧的陸鳶,此時此刻也讓她心生掛念……
往昔那些相互依偎、親密無間的日子曆曆在目,宛如昨日一般清晰,但如今卻已物是人非,各自天涯。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自己再無關聯。
沈安寧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涼薄。
正所謂“人生如戲”,既然如此,還是踏踏實實過好當下才最為重要。
想到這裡,她終於緩緩轉過身去,輕輕合上雙眼
營帳內,
陸鳶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端坐在矮榻之上的燕洵。
燕洵被他看得實在有些裝不下去,帶著些許惱怒,抬起頭來。
"你難道無事可做了嗎?"
"沒有!"陸鳶回答得乾脆利落。
"既然如此,那就去歇息吧,這樣直直地盯著我作甚?"
燕洵皺起眉頭,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開口問道。
陸鳶並未退縮,反而緊蹙雙眉,似乎思索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小侯爺,您昨晚是否外出了?"
"沒有!"
燕洵心虛地回答道,並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你昨夜走後不久,我便睡下了。"
陸鳶並不急於揭穿他的謊言,而是饒有興致地向前邁進一步。
目光緊緊鎖定在燕洵高聳的衣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