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安寧與王嬤嬤來到大殿上,看到的還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燕臨仍舊沉默的坐在宮殿的一角。
在彆人看來,他像是性子冷漠不願意參與其中。
隻有沈安寧知道原來的燕臨是多麼的肆意張揚,無論在哪裡都會成為主角。
如今的他,周身散發著一種孤寂,在這裡他永遠都是一個人,一個完完整整的外人。
她不明白,現在的生活是他想要的嗎?
遠離家鄉,背棄親人,與自己退婚。
她以為他真如他說的那樣,攀上高枝,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快活駙馬。
而如今,在他眼中除了落寞孤寂,再尋不出一點彆的影子。
唯有當看見沈安寧時,他的眼中才再度亮起一道光。
他轉頭朝向這邊,張了張嘴,但是仍舊什麼都沒說出來。
在這樣的場景中,隻有假裝不認識,才是對沈安寧最好的保護。
王嬤嬤率先一步行禮道,“陛下、皇後娘娘,太子妃來了。”
沈安寧身邊跟著的一眾護衛,被留在了大殿之外。
拓跋玄蒼仍舊自顧自喝著手中的酒,眼神輕蔑地朝這邊瞥了一眼。
他看沈安寧的眼神和看燕臨的眼神大致一樣。
還是長孫皇後握住拓跋淩的手,一臉慈愛地對她說,“你不是想看看你未過門的嫂嫂,呶,去看看吧。”
拓跋淩從座位上爬起來,提起裙擺走了過來。
雖然她從來都不喜歡沈安寧,但是仍舊裝作初次相見的樣子,對著沈安寧行了一禮。
“嫂嫂好,我是大月的公主拓跋淩。”她邊自我介紹,邊伸出右手。
沈安寧馬上會意,伸手握住了她。
“我叫沈安寧,早聽你叡哥哥說起你了,今日一見果然比他說的還要更漂亮些。”
長孫皇後看他們姑嫂和善,忙招呼拓跋淩道,“好了淩兒,快過來,這湯都要涼了。”
轉頭看向沈安寧,“今日本是家宴,沒那麼多禮節。
淩兒和她的駙馬,是專程到宮中祝賀你和叡兒的喜事,可惜叡兒今天有事出宮,還未曾回來,你先坐吧。”
說罷,就讓王嬤嬤在燕臨對麵的位置賜座。
沈安寧的腦子飛速旋轉,那變態今日竟然不在宮中,她想著該如何繞過那些看管她的侍衛,告知燕臨自己被軟禁的事實。
沈安寧抬頭看向燕臨,他的眼中如同蒙了一層水霧,像是有無數的話要對自己說,可卻隻能隱忍地坐在那裡。
她明明拋下自己,選擇了燕洵。
為何如今又會在這大月的皇宮裡,當起了什麼太子妃。
誰不知道那太子好男色,甚至傳言他對著女人,根本不能行夫妻之禮。
所以大月的朝堂上,時不時就會有罷免太子的奏折。
但是看沈安寧,又不像是被強取豪奪的樣子。
他眼中儘是疑惑。
長孫皇後又介紹道,“你對麵這位就是淩兒的駙馬燕臨。”
沈安寧裝模作樣地起身行了一禮,燕臨亦是回禮。
“燕臨也是從西涼而來,你們之前可曾認識?”
沈安寧回話,“我隻是一介民女,不曾見過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