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氣得上手就要打她。
反倒是燕洵直接伸手握住了她高高揚起的右手。
“我乖乖的,不逃跑了,你不要打她!”
嗬,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血濃於水,差一點都不行。
就算失去了記憶,他還是知道要護著這個刁蠻任性的小妹妹。
燕翎知道是自己差點搞壞了事情。
大氣都不敢喘,隻從懷裡悄悄摸出來一物,像是獻寶似的抖摟在沈安寧麵前。
“嫂嫂,你看。
此去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我把那老妖婆的短刀偷偷順了出來。
我看上邊還刻了一個燕字。
這得對我們燕家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把我們的姓氏刻在刀柄之上。”
她隨手拔出金色的刀鞘,仔細端詳著刀柄上刻著的那個燕字。
明顯不是西涼的文字,更像是大月的古文字。
雖然她不認識,但是燕字的形狀很容易辨認。
她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說道。
“等回頭我們回了西涼,見到了爹爹,我定要把這東西給他看看。
告訴他這刀的主人,險些要了我和二哥哥的性命。
爹爹必定要來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現在想到那老妖婆,將短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樣子,她還有些後怕。
沈安寧不由分說地一把將短刀躲了過去。
“誰允許你私自動人家東西的?
還有這無望穀中的事,對誰都不要說起,你聽到了沒?”
燕翎眼巴巴瞅著沈安寧將那把漂亮的玄鐵短刀,收進袖子裡。
嘴巴撅的老高,卻敢怒不敢言。
“還說不讓我拿人家東西,自己還不是收起來了。”
沈安寧抬頭瞥了她一眼,“怎麼?有意見啊?”
“沒有,沒有……
嫂嫂教訓的是,燕翎謹遵教誨。”
以前在燕王府怎麼不知道沈安寧這樣潑辣厲害,看來她那柔弱的樣子大半都是裝出來的。
自己這二哥哥,可是要被她欺負死了。
沈安寧不稀罕和她搭話,著急低頭看向還在昏迷之中的南黎和齊玉。
隻見他們緊皺著眉頭,嘴唇乾裂地發出陣陣囈語。
可無論怎麼拍他們,叫他們的名字,他們都沒有反應。
倒像是被強行抓入夢魘當中。
燕翎從旁邊的荷塘中,隨手摘了一支荷葉。
又拿著那圓盤大小的荷葉,從上遊的泉水源頭,接來一些乾淨的泉水,小心翼翼地喂到齊玉的嘴邊。
“咳咳……”齊玉猛地被那水給嗆醒了。
燕翎嚇得手一抖,將整個荷葉山的泉水全部灑在了齊玉的臉上。
齊玉咳得更厲害了。
燕翎見他醒來,笑嘻嘻地迎上去,“齊玉,你醒了?”
齊玉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燕翎那肉乎乎的大臉。
他有些驚慌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
燕翎被他叫喚的一頭霧水。
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他反倒慶幸自己還活著,是何道理?
當然活著,不僅活著,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那無望穀中拖了出來。
“我夢見,夢見你從馬上摔下來,在馬路中間,被那匹受了驚的快馬,拖著拖行了好久。
身上都被磨破了,生命垂危。”
“齊玉,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其實內心裡,還是能進入男子的夢境而暗自竊喜。